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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万户曈曈日

千门万户曈曈日

作者: echi | 来源:发表于2018-02-15 12:29 被阅读16次

    今年的生肖真是应景啊,对于我这样单身22年的来说,可以算是本命年了

    情人节照例被撒狗粮

    下午去买红纸写春联,一转头看见了表姐。以前回老家拜年的时候,常常和表姐弟们一起玩耍。围在昏昏欲睡的灯光下,陪着星星讲故事;或者挥动着一种叫做满天星的烟花在黑暗中写字;或者溜到谁的家里边吃瓜子边看电视。我们还经常打牌,有一回要回城里了,爸妈收拾好叫我的时候我们还在打,表姐们也使劲怂恿我留下来打牌过两天再回去,我边打边纠结好久,最后爸妈给拍了板“你先打着,过两天再回家”,结果他们一走我就开始哭,表姐们边打牌边笑话我。

    那时候还只十三岁。

    表姐如今刚生完孩子,感觉整个人的棱角平了许多。却说起了另一个表姐,恋爱六年,结婚不到一年就离了,孩子流掉了。

    很唏嘘。突然丢掉了某一份相信。

    上大学以后,半年回一次的故乡,真的成了客人。每一次回来总能发现许多变化,对于爸妈来说没有感觉和理所应当的,对于我就是天翻地覆。公交车居然能用支付宝和银行卡了,拔地而起的三座购物中心,又消亡了更多数量的大型商场。也许小城市本就撑不起这样的消费。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

    办公的地方很高,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整个西区。下班以后和副总一起盖章,厚厚的一大叠文件盖了一整天。忘了是在哪本小说上,女主角的工作就是盖章,现在我能理解了。

    等电梯的时候,我们一起俯瞰耀眼又遥远的城市夜景,他说,以后这里的一条公路会被埋掉,做到地下,上面种树,建公园和娱乐商业中心。他顿了一顿,可是谁又知道呢,换一个领导可能就换一个方案。你看我挂了个副总的牌子,其实就是个公务员。

    三楼的那对小夫妻,孩子大约六岁了吧。

    那天告别了副总,回去路上正好看见他们出来遛孩子散步。

    一双小手牵两只大手。妈妈永远是一副傲娇的样子,爸爸时不时回头看着妻儿憨憨的笑。突然就被甜到了。

    他们这一对,我并不了解。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在一起,只觉得这个姐姐真的好漂亮,当然了爸爸也很帅,身高又是最萌差,怎么看怎么配。姐姐一直到现在,我每次看她都是傲娇和淡淡的冷漠。

    后来看到她抱着孩子,胖了一些,仍然不改脸上的那副神情。

    孩子爸爸倒是明显变得越来越温柔,也发福了一些,还是帅的。也渐渐的看到他宠溺的憨憨的笑。

    以前一直觉得他高冷,虽然只说过一次话,现在觉得他很亲切,总是笑意盈盈。家庭是不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可以的,方向却不一定。

    这次回来又听了大八卦。妈妈单位的领导在闹离婚,为了和女下属在一起。

    他们都各自有了家庭和长大了的子女,都早已经过了不惑的日子。

    领导的原配自然是不肯的,提出很高的条件,你敢给我才离。咬牙给了,又反悔。再高,你再给才离。

    上头指令下来,年前必须给交代,处理好私人问题。

    我们都觉得,真的在一起的话,后面的一二十年,其实也已经千疮百孔了。

    电视剧总是夸张表现现实,我这次真的看到了影子。

    晚上收拾东西,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脆弱。

    很有囤积欲,什么都想要。安全感缺失严重。没有自信。

    我看见我以前买的那么多根本用不完的本子,执着地收集年代古远脆且透明的纸,多达十几种手工材料,从十字绣到羊毛毡,中国结到拼装小屋,从第一本到最后一本的杂志,成套的书,毛笔,信纸,包......还是填不满。

    现在也是。

    还有迟钝。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再也弥补不了,可也停不下来。太追求完美又没有方向,自己跟自己打得两败俱伤。

    大学里最重要的事,学会放弃。

    对的。

    道理知道,可还是过不好。永远都不甘心。

    印象最深刻那句话,立德立人,无问西东。

    这部电影评价极端,我太容易受影响,觉得都很有道理。

    但我喜欢这句话。因为有纯粹的感觉。

    从小培养起来的,最传统的德行、人伦、诚实、正义、努力......这些观念,多么简单。

    现在渐渐功利了,变得更累了。

    更没有自信了。

    每一份所以为的成就,其实不过一时欢快的假象。

    我看见自己完全不符合我在八年前对自己的期望,那时候的我付出更多,几乎病态。

    可我现在居然还没有什么感觉。这很令人害怕。

    突然决定以后要去上海,或者杭州,离自己的过去近一点。方便搬迁。还有,有些东西不想别人看到的,方便守卫。

    但是我很害怕,容易动摇。

    反正就稀里糊涂到今天了,除夕。

    很安静。今年禁放管得很严。第一次没有买鞭炮。

    以前的时候,一定是几天前就开始满城烟火气,不绝曈曈声了。

    爸爸说,今年表姑那里就不去了。

    突然为下一代感到万分抱歉。觉得我可能没有心情、也不知道怎么给,那样欢快的春节。我曾幸运地拥有几年,虽然比不上长辈口中的过往,与现在相比,确实很美丽了。

    走亲戚还是有点期待的。

    有句话说,如果你还有时间胡思乱想,因为你还不够努力。

    说的就是我吧。

    后来很喜欢人民日报的微博。

    偶尔会主动和人说话。

    庆山这个名字,冷冽多了。

    我也想一个,不在这里说。

    下学期要把自己填满。先用十天,再用一个月,再用两个月,一共十个月,做很多的改变。

    总把新桃换旧符。

    重写了春联,再也没有了发朋友圈的心情。

    真的老了吧。很多东西无所谓了,不想说了。蒋方舟说,那些炫耀性需要人关注的孤独,都不是真正的孤独。很多事情都是一样的。

    我想,新的一年,给自己安全感,带自己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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