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碰到一个在校园里独自玩耍的小女孩,当时已经是中午进教室休息时间了,整个校园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还一个人在亭子里坐着。我招呼她回教室,可他的嘴里嘟嘟囔囔着:“我不喜欢回教室,坐在教室里可无聊了。”我笑了,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有主见,有个性。这时她班的老师已经派同学来找她了。可是任凭同学怎么拉,她都不回去,只是说:“我不想回教室,我想在外面玩。”我告诉她,现在已经到了该进教室的时间了,你不进教室是要给你们班扣分的。可她压根儿就不听我的,根本就不在乎我是老师还是校长,根本就不管你讲的什么纪律和规定,只是执拗地在外面走着,跑着,说着:“我不想回去,教室里没意思,我想在外面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根本不倾听别人对她所说的。我来到教室和老师沟通后了解到,这个孩子平时就是这样,行为有些怪异,有时上着课自己想出去就出去了,谁也别想把她叫回来。她自己不想玩了也就回来了。
我决定和孩子谈谈,深入了解一下,就走出教室,来到校园,告诉还正在转着圈追她,想完成老师给他的任务——追她回来的那个男同学说:“你告诉张老师,今天中午我带程*去玩了,让张老师别担心,你也回教室吧。”小男孩疑惑地回了教学楼。这时程*还是在自己玩,根本就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废纸,对她说:“走,我陪你去玩吧。”然后不经意地把那张废纸交给她说:“你帮老师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吧。”她这时倒是乖乖地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废纸去找垃圾桶了。我心想,愿意和我有互动就好。然后我让她和我一起把周围的垃圾捡一捡。我找到一片垃圾就会很高兴地快步走过去,好像在和她比赛,她也就有了兴趣,还问我地上的树叶算不算垃圾。就这样我俩有些熟了,我带她来到竹园里那棵大大的皂荚树下。我在一条长椅上坐下,她没有很亲近地坐在我身边,而是远远的背对着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我开始问她家里的情况,她也都一一回答,但始终手在地上,座椅上摸着动着捡叶子,捡土块,从来不正面看我。我告诉她:“你这样说话我都听不清楚,能不能转过身来和我面对面坐着。”她这时才转过来看着我。可是一会儿又开始摘旁边小灌木的叶子和小果子。我告诉她不能摘,摘了明年树就长不出来了,她还很无所谓地说:“这棵长不出来旁边的还可以长呀。”后面无论我跟她说什么,她也很少能全身心地认真地听我说话,很少和我正常一对一地交流。我问的问题她想回答了就会说。可更多的是自己想什么就做什么,自己有什么疑问就会问我让我回答。我抓住她想让我回答的几个问题,和她交涉:“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在我的巧妙周旋下,她总算能勉强和我进行交流,我也趁机和她聊了关于班级中每个人遵守纪律,大家相互合作统一规矩等浅显的道理。最终一只蜗牛引发了她的兴趣,她不断地问我关于蜗牛的生活,我鼓励她把蜗牛捡起来放进花园里,让蜗牛自己去找吃的,她看起来非常愿意,可迟迟没有动。原来这个一年级的小姑娘不敢动这个小东西。我和她达成一致意见:我帮她把蜗牛捡起来放进花园里,她自己主动回教室休息。这样一个不甚通畅的午间交流总算圆满结束了。可是从这个孩子身上反映的教育问题却让人深思。
一、孩子的天性是否被我们的教育桎梏了?
孩子说:“坐在教室里太无聊了,我想在外面玩。”我们的教育追求纪律,追求整齐划一,统一上课,统一下课,统一吃饭,统一休息。孩子热爱自由、玩耍的天性被我们的纪律规矩给固化了,听话的就是好孩子,不听话的就是另类,就要被批评。我们的教育鼓励的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应该干什么。从孩子进入一年级起老师们就不断地用各种道理浇筑一个个教育模具,生产出几乎相同的教育产品。孩子的个性自由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多少灵气被扼杀。我们的小红花,小红星,各种表扬奖励都给了那些听老师话的,认真的乖孩子,而那些离经叛道、异乎寻常的孩子被贴上了差生的标签。但也许他们正是人类历史上的爱因斯坦和爱迪生。
二、活在自我世界里的孩子是迟开的花朵,更需要被肯定,被接纳。
这个孩子的表现可以说是儿童心理学上所说的交流障碍,她们在与人沟通方面属于发育迟缓的。她的倾听、理解、共情能力都是需要耐心培养的,而我们大人总是急躁地要么硬性地让她回归集体,回归于普通人的言行,要么不加理睬认为这孩子不听话,这孩子有问题。其实只要耐心去倾听,去和她交流,她会听懂并慢慢认可你对她的管理。
不知明天再见她会是什么情景呢?我想,还是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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