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崇建“爸爸”(这个词是真心的,那是我一直渴望到喉头发紧的爸爸的力量)的对话的艺术,脑海里就像闪过一场海啸。那些我深深产生过的疑问,都被眼前这个人融化掉了。一度,我想起心理学,想起Satir,后脑勺子很痛很痛很痛很痛,我是怎么了,这不是曾经最让我温暖的学问吗?为什么,会让我想要逃避,疲惫且痛苦?
还好有崇建,崇建用自己的过往,告诉我一只悲伤的塌缩的长耳兔,是怎么用自己对自己的观察和陪伴,一步一步像一朵白云舒展开来。虽然并不耀眼,虽然言辞并不华丽,虽然往那里一站一点“权威”“我就是很对”的感觉都没有,可是,你就是知道,“哇哦!这个就是我要找的,这个就是我也想要的”。
语无伦次,数度莫名想哭。但我来不及向阿建老师解释,我是怎么了。但突然,人生中第一次,不会想要跟一个人去解释,你就是会相信,他一定一定一定懂得。甚至想起这一点的时候,耳边都是他在对你说的那句话“解释还是因为不接纳”。我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接纳了我自己,但我一定愿意像崇建说的,我虽然暂时做不到,但我一定一直一直为自己好好努力。
我心中好像也有一只长耳兔,那么,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小时候很小的时候,爸爸带妈妈离开家去治很重很重很重的病,亲戚把她养起来,虽然物质上骄纵她,可是从来也不信她,她好像有一个永远也回不去的家。“为什么又哭啊”“这个孩子就是很难带”“难怪把妈妈累到了”“她脾气就是这么奇怪”“她就是这么没法融入人群”。。。一路一路几万座冰山,我早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催眠”的,可是那只不被懂得,很想把自己藏起来,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特质都会带来深深伤害,不想被别人看见又孤单害怕的长耳兔,从此与我做了伴。
我不知道怎么与她相处,我也常常不知道怎么面对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那些澎湃的海浪,时而刻骨的孤单,时而浑身发烫的羞愧,时而眩晕的悲伤。每当面前的人,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瞬间,一个味道,把我推入长耳兔的旋涡,我就用尽全力想要“杀死她”。我用世人评判的标准杀不死,我就用心理学的道理杀死她。
曾经奏效过的呢。我甚至一度以为,那只长耳兔不见了。
可是,当命运把阿建老师带来我面前,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哪里不对了,哪里也终于对了。原来,心理学不是帮我杀死长耳兔的另一个武器,而是好好看看她,照顾她,看看她愿不愿意陪伴我自己的清泉而已。
我都不太敢跟阿建老师承认,我学过萨提亚的(此处我要和老师们说声抱歉,不是你们不好,是弟子领悟的偏颇)。因为分明,在起初的起初,我就没有做好啊。我说了一万次的觉察自己,觉察他人,照顾情境,原来更像是一个包装好的“道理”,我只是尝试再一次制服我的长耳兔。
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我常常在老师们的课上欢欣鼓舞,可是课后很迅速的继续悲伤,还会伴随一段时间强烈的头痛。
阿建老师,谢谢您掰开了揉碎了,用你糯糯的台湾腔,用你犹如磐石一般的声调,用你朴实的整个人,用你那些好玩的技术...........那么多那么多的一切,慢慢慢慢慢慢地,只是为了告诉我,“长耳兔,你别怕,还曾经有这样一只长耳兔,你看现在它也过的很好,不是吗?”
我学着用老师教我的很“呆”很“呆”的方法,处理着每一秒划过的忧伤。我终于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不再抗拒它,而是小心翼翼蹲在她面前,怯怯的问上一声,“你怎么了?”
眼泪又双叒叕落下来,什么东西分明不一样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