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瞳,有些魂不守舍。洗个碗,把厨房淹了。煮个面,把锅烧糊了。拿个快递,空手去,空手回。
这一切,缘于突如其来的一则信息。 “两日后见。”短短四个字,字字千钧,有如泰山压顶。瞳长吁一口气。夹着尾巴小心谨慎,白天不敢卸伪装,晚上不敢睡整觉。五年了,正当她以为可以真正开始安枕无忧的生活时,对方,还是找来了。
也许,也许,只是被哪个老朋友无意中发现了,然后想聚上一聚,仅此而已?瞳想安抚一下自己,但马上被这种天真无邪的想法逗笑了。
才五年,脑袋就生锈了么。首先,对于戴着脚镣在刀尖上跳舞的机器而言,朋友,是一种风险系数极高的存在。其次,一别两宽,意味着老死不相往来,不能往来。单纯的聚一聚?不存在的,机器不需要联络感情,会绊脚,会致命。
猛地,瞳冲进房间抄起一个背包就往里塞东西,然而没多久她便停了下来。逃到哪儿?逃得掉吗?如来佛要是真想找你,就算躲到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何况,即使在自己的六人小组,她的身手也是最弱的。
她决定不走了,该来的逃不掉,惟有积极面对。接下来两天,纵使日不能作夜不能睡,她也尽量装作象平日一样作息,生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不是她不想做点什么,而是做了也多余。因为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已落在监视的眼睛里。
……
两天后的清晨。天空黑压压的,下起了瓢泼大雨,风躲清静去了,只有雨点将地面敲打得泪眼婆娑,面目模糊。突然,一声唿哨,门开了,门外,齐刷刷站着五个人,齐刷刷的黑色装束。
瞳盯着他们,手在身后紧紧攥着。她想说点什么,质问也好,问候也罢,随便一个字,一句话,但喉咙竟然痉挛到发不出声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紧张甚至恐惧,沉默地对峙着。
“给!”当中一个黑衣人抛来一样物件,瞳接住一看,熟悉的人皮面具。她笑了笑。自己的样子早就暴露无遗,它已经毫无意义。
“戴上,走。”老二,总是言简意赅。
“老大,时间还早,我们坐坐?”说这话的,是老五,她在组里年纪最小,容貌出众,智商情商一流,深得成员宠爱。老大默许。她便率先跨进门,看着瞳说:“老六,你还要杵那当木头人多久,赶紧好吃好喝的,招呼我们兄妹几个。”说着已欺身跟前,给了瞳一个拥抱,并趁机在她耳边悄悄低语:“没事。”
老大坐在门槛上,其它人鱼贯而入,各自寻了座位坐下,然后看手机的看手机,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端详周围的端详周围……瞳一下子有种恍惚间回到过往的错觉。
老五翻箱倒柜地,把所有的食材都堆到厨台上,又跑出去把屋前的菜地拔光了蔬菜,摘光蔬果,然后叫瞳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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