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和北京的前同事聊一个工作，他在一段话里夹了一句：李总刚刚走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位李总，又走到哪去了。第二天我们接着聊工作，才搞清楚是我们曾经的领导因心梗突然去世了。想想我们曾经序过齿，只比我年长一两岁，心里觉得像梗了块东西。李总那张堂堂正正的国字脸在我脑子里挂着，好像在开追悼会一般。
大约三年前，我们几个曾在一家公司共事而又先后离职的人重新聚在了一起，准备干一番事业，挑头的是曾经的老领导，我们都尊其为老爷子，李总是抗大梁的，我就此与他发生了工作联系。 李总身材高大，表情和语气都给人极诚恳的感觉。记得他有一次陪几个客户来西安，约我在西京饭店大堂见面，谈完事非要送我出酒店的大门，留也留不住，后来知道他是将客户安排在西京酒店，自己住在旁边的快捷酒店里，还记得他当时略显不好意思地说：“创业期，是艰难了一点。”
再见面是在北京，公司开年会，身为总经理的他却没出席，老爷子说李总在外地展业还没赶回来。会议后的酒席即将结束时，李总风尘仆仆地赶到，一边说着对不住各位了，一边端起酒就连喝几杯。酒酣耳热之际，李总对我发了好些牢骚，有句话是“老爷子的话也不能全相信”。我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磊落的汉子在商场上必然是纠结的，是孤独的。当晚公司另一个高管领我们几人去唱歌玩，有点让外地人见识帝都夜色的意思。李总也去了，现场热度被他压的起不来，他唱完一曲算是尽到地主之谊就离去了，然后妖冶的女子才鱼贯登场。
公司高层的动荡越来越明显了，连偏处于西北一隅的我也能感觉得到。终于到了散伙的时候，我记得给李总告了别，还很客套说我是愿意继续跟着他干的。他却没有客套，说正在忙着诉讼，他是要为自己和一帮员工讨公道。
后来联系就少了，逢年过节会问候一下。翻翻他的朋友圈，都是发的一个连连看的游戏，还有一句抱歉的话，说是家中的小孩在胡闹。
2020年很不平凡，每天播报疫情，死触目惊心，可终究也是个数字，李总的突然故去更加深刻地将生命无常四个字烙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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