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甲骨文发现之后,我们有幸得见一些中国历史更早的片段。在我们的认识里,所有历史都将是片段——换句话说,你永远都不可能得知一件事情的全貌(这个观点在其他文章里会重点讲到)。通过这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加之以自以为合理的推测,我们得以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当时的社会状况。我们只能如此——用文字和画面努力窥得历史中的冰山一角,并感到很高兴。所以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大能搞清楚学习和研究历史有什么重要性,不大能劝说一个初学者学习的意义和兴趣所在。我只能说,这件事对我而言很有趣,激起了一种叫做好奇心的感情波动。换句话说,我勃起了。但我不能要求其他人因此而勃起。通过这件事的教训,我得以了解到这么几个道理:你应该把任何一件事物都变得有趣;但千万别去定义“有趣”是什么;不要把自己的“有趣”强加到别人身上,这样子很没有礼貌,也没有意义。所以在“一种发展”系列里,我想说的第一要义还是有趣,其次才是发展。
取其上那几个道理,用王小波先生的话还可以概括为:对别人实无意义,但对“我”很重要。比方说我想到女娲在睡了一觉后,当起床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变成了牛首蛇身,就感觉这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呐。有了这件事作基垫,我就想知道她是怎么了,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她当时是怎么想的,等等。据我所知,这种有趣并不特别受欢迎。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作者需要站在恳切的位置上,希冀于读者足以得知我们的想法,并使这种“有趣”得到发展和喜欢。
我感觉之所以有历史所在,正是出于这种好奇心。它迫使我们不得不为了追求精神上的快感而处心积虑。除此之外,如果我们需要用其来解决譬如领土的争执问题,显然,这其中所运用到了历史所在,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对此我还有补充的是,我们当然可以把任何一有趣的事物都变成武器,比方说用历史来解决领土问题,用文学来解决政治问题等等,但作为一个从业人员,本心而言,这显然不应该是它们的用途;但反抗之徒劳无益,终于使我们了解到,还是潜心多做一些有益的研究吧,千万别卷进这些是非争端的循环里才是正道。我们终究不能够肯定,所做的研究,在下一个时间里,会不会也变作武器。
在我有幸接触到历史的乐趣时,也曾期许身边人可以有这种幸运。可想而知,结果并不太理想。起码这让我意识到,强加于人是个很不好的习惯。所以到现在为止,所能记录下来的文字,尽量都不带有教唆嫌疑,然而悉听尊便,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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