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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丨轻与重,生活的另一个样子。

中丨轻与重,生活的另一个样子。

作者: 余未崎和莱拉 | 来源:发表于2019-03-26 02:46 被阅读8次

    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有过这样一段话。

    “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相反,完全没有负担,人变得比大气还轻,会高高地飞起,离别大地亦即离别真实的生活。他将变得似真非真,运动自由而毫无意义。”

    生活不仅是写字楼里熨得整齐的衬衫和发亮的皮鞋,除了光鲜还有泥土和酸疼,还有令人嬉笑的下流笑话。

    我偶尔都会去做一些很劳累的工作,用老一辈的话来讲,这种工作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累得你直不起腰来。这种工作不仅累,还脏,没多少年轻人干这事。我是对他们来讲就是老鸨遇恩客,少之又少。

    我哥比我大四年,是个包工头,经常找不到手脚干练的师傅。所以当我这个菜鸟提出要帮他忙的时候,他也马上就答应了。

    我们在早上八点开始工作,南方的十二月,太阳大得像炎夏的七月。我们把上衣脱个精光,把衣服搭在遗弃的沙发上,然后开始周而复始的动作。马步要扎稳,那样腰会更加好发力,把小山丘高般的沙子和水泥一铲铲的混合在一起,直到堆成一个更高的山丘。

    工地上有个老人,他说是江西的,操着一口模糊的普通话,给我们泡了一壶绿茶,味道好熟悉,说不上是龙井还是碧螺春。我上班的时候会交替着喝这两种茶,但一时间我也分辨不出。他还拿着一个装着半包熟烟丝的透明胶带,给我们卷烟。铲沙的过程持续将近两个小时,但没有人会要求我们一口气做完,只要我们觉得累了,就可以停下来抽口土烟,喝杯绿茶。这令我想起了《活着》里面的描写,年老的福贵坐在田间的树荫里那个样子。

    我哥不喝茶,他说那玩意不好喝,他喜欢喝可乐,每次都要买最大规格的可乐,但每次也都没有人喝。那些师傅的年纪比我哥要大出一大截,他们不喝这种化学合成物。我也喝茶,热气腾腾的茶能让我更有力气,冰冻的碳酸饮料只会带走我的力气。

    九点钟的时候,太阳把后背烤的火辣,这让我们更有力量,手臂摆动得越来越有节拍,肌肉在来去的动作里抖动,汗水从身体的每寸肌肤冒出,随即又蒸发,只有少部分汇成一条细细的汗滴叫人发痒。我们和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仿佛多年前在田间辛勤的农民,一切一切都糅成一幅春耕农忙的 田园画卷。

    人间的八卦什么都讲,市场上卖菜的贵了两毛钱,女人都能跟邻居唠叨半天。男人也讲八卦,但不讲这些,男人只讲男人和女人,或者又叫做,只讲性。

    刀刀跟我哥差不多年纪,以前干的活杂。人的年纪越是大,问题和烦恼就越多,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不敢偷懒。这活青黄不接,竞争少,累是累,胜在有一技之长而且钱不少,到了近年就麻溜的跟着我哥当学徒。

    刀刀挥动着他的铁铲,开口跟我哥讲到,“妈的,你记得前圳乡那个阿祥吗?前阵子他跟我讲他跑到城边的小山上了。”阿哥听了说,“什么?那里不都是些上年纪的阿姨吗?他不才三十多吗?”“鬼知道他阿,他跟我说跟那个女的一上车就马力全开直挂五档,他们就靠在树上,摇得树叶都他妈的掉下来了”刀刀说着把铁铲往沙堆里一插不停的摇动,动作十分滑稽。“过了没多久那女的又娇滴滴的说,十分钟过了过了,要加钟了。都好几十的人了还娇滴滴,换我可受不了。”

    虽然说手放在键盘上能为我创造出更多的价值,那却让我感到生命在漂浮,在风中,在河里,没有沉重的东西压着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他虚无,迷茫,没有意义,就像把自己交给了命运任由它给你审判。

    我并不在意工作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动作在周而复始的继续,是手掌的新茧,是手关节以及全身的酸疼。我享受这个接近土地的过程。万物都是由土地里出来的,离土地越是贴近,越是能感受到生命的气息,越能让我感受到自己在真切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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