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家庄的第二天

今天是到石家庄的第二天，也是我生病康复以来这些年第一次来石家庄。和我印象中的石家庄相比，变化巨大。很多地方的建筑都消失了，又有更多的新建筑拔地而起。我上一次来石家庄是将近10年前，大约是2008年。那时候石家庄还没有高铁，新的站台也没有投入使用。在省内旅行最便捷的反倒是汽车。

这几年变化是巨大的，以前从唐山到石家庄要坐7个小时的车，如果买不到k字头的车票就只能坐一夜火车才能到唐山。当时在石家庄工作的时候，每次回家都是很头疼的事情。20多岁的我也只能每年回家一次，而多部分时候只能给家里打电话。

而这次我和母亲从唐山到石家庄坐的高铁只用了4个小时就到了，路上平稳而不拥挤，每个人都有座位。厕所也再是肮脏充满异味和尿液。热水箱里也能保证随时出来的都是开水。而车票价格并没有涨太多。只比过去的高客贵40元。过去的旅游专列的票价和现在的票价几乎是差不多的。我记得1997年的时候，票价是100多具体是140还是170已经记不清了。而那时候的工资每个月是400元。

在石家庄的感觉是热，晚上开了空调才感觉凉快一点。比唐山要热5度，总觉得口渴。不停的喝水还是口干。一开始喝水我是有点犯怵的。石家庄的自来水在我的印象里又苦又涩，完全可以当成淡盐水来漱口。这次在宾馆里和老姨家喝的水没有什么味道，不知道是净化水还是南水北调后汉江水进入了当地自来水。白瞎了我满怀舍身炸碉堡的情怀去喝第一杯水的姿势了。

石家庄人真多，感觉好像到半夜还在有做小买卖的在吆喝，这在北方的城市属于比较罕见。听老姨说，这是市政府一直推行的夜生活夜经济政策的影响。对于我最大的影响就是半夜才能睡觉。屋里前半夜飘荡的是楼下的夜市喧闹。午夜又换成隔壁卡拉ok的鬼哭狼嚎，后半夜又是母亲的呼噜声。基本上要到4点才能睡着一会，可马上5点母亲又起来了。我也只能强打精神陪着母亲。

上午去老姨家，老姨夫和弟妹都在，表弟的女儿阿伊莎看见我多少有点陌生。但和其他人相比，要亲近很多。她能认出我来，但多少有点害羞。但小孩子表达好感的方式也很直接，她拿出自己喜爱的玩具给我，用自己的小手指着上面的图案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话。我接受了她的礼物，她明显开心了。没过一会就开始在我旁边转悠，但还不敢挨着我。我这时候拿出自己的手机，冲着她摇了摇，说道：来，咱俩自拍一下。她听到自拍马上就往前几步，离着我一步的距离和我合影。

拍了照片后，她放松了很多。拿出自己的小凳子，放在我面前，嘴里说着大大坐，一边用手拍着凳子。我走过去坐下来后，她又拿出来自己的文件在我面前摆弄如何玩，我从她手里拿过来和她一块玩，玩了一会我们的陌生感就消失了。她拿出自己的小人书，指着上面的小动物比划着。我从她手里拿过来，读上面的故事，她在我旁边紧挨着我静静的听。表弟长期出差，回家的时间很少，阿伊莎从小就和我亲近的原因可能就在于此。

我发现孩子喜欢听故事，尤其是男低音的声音最吸引人。反倒是女人的高音，或是刻意的模仿孩子的高调声音不会引起孩子的注意。一个低沉清晰的声音更能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让孩子沉浸在故事里。我给阿伊莎读的是小朋友去奶奶家里做客的故事，里面讲了小朋友如何帮奶奶做家务，在故事里就能学到很多知识。而最早的文盲很多道理其实就是听评书得来的，这说明很多讲故事是非常好得教育形式。小孩子的世界里，故事也是真实的。

中午母亲和老姨做的饭。我吃的不太多，吃完就回到宾馆睡觉，一直睡到下午5点半才醒。打开手机看到老姨发来的信息让我去北国商场一起喝咖啡。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想了想，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和亲戚在一块待会。吃东西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一起相聚的时光。到了北国，很容易就找到了电话里说的咖啡馆。母亲、二舅、老姨都在。我到了后，一起和长辈一起聊天，很轻松很快乐。完全没有代沟，以前可能会有被说教的时刻，那时候自己年轻，觉得长辈的话都是老生常谈。现在自己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知道社会虽然不断的进步，科技不断发展，可是人的思维其实是没什么变化的。人和人相处的方式虽然有变化，但核心是不变的。所以每次老人说过去的事情，我都很爱听。因为里面有很多的智慧，换成当代背景，也是完全能够行得通的。尤其是处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的时候尤其如此。

这次聊天，老人聊自己的事情不多，反倒是问了我很多事情。大多都是我的工作，我知道老人的心态，我把自己的顾虑和想法都说出来。平时这些东西我都装在自己的心里，说给老人们听也不是要寻求帮助，更多是通过说自己的事情，让长辈更加了解我。通过分享自己的感受，让彼此的情感进行交流。所以很多时候，老人在说过去的事情，不是在显摆自己，也不是在进行说教。而是把自己的秘密拿出来让你知道，让你了解他，其实是一种示好。

有时候，我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我虽然还没有老，但经历过重病，在病床上根本没有人搭理我。在那个时候，我能体会到老人的心情。孩子都不在身边，自己说话也啰嗦，被人嫌弃。而人总要有倾诉的对象。对于老人来说，孤独感是最大的伤害。

赶上这几天是母亲节，很多人在让自己的母亲在这一天开心。这是非常好的孝行，如果我们每天都能拿出自己的时间，听老人说会话，这是送给老人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