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现在有一个玻璃茶盘,比我也就小几岁。记得是我上小学二三年级时父亲买的。当时父亲是供销社的保管,说供销社进了一批茶盘,玻璃茶盘挺漂亮的就买了一个。
我从小小年纪就开始每天早晨起床后负责打扫全家的卫生。每天早晨起来,把地上洒上水,晾一会,然后用扫把把里里外外几间屋子的地打扫干净,然后再用抹布把大小桌子上灰擦干净 ,桌子上摆放的瓶瓶罐罐上的灰擦干净 ,其中也包括这个茶盘。
我非常喜欢这个茶盘。茶盘是圆形的,茶盘的玻璃很厚重,掂在手里沉甸甸的,是肉粉色,里面是光滑的,没有凹凸感,但是茶盘的外边和底部有条状的凹凸感,底部的中央是一朵圆形的花,一片一片的花瓣交错摞起来形成圆形,条状是围着这朵花向四周均匀的散开。由于玻璃是透明的,底部的造型从茶盘上面看清晰可见,给人的错觉那些图案在茶盘在上面,其实是在下面,看起来做工质地都挺上档次的。
我每天早晨都把茶盘擦得干干净净,把茶杯洗干净摆放到茶盘里,然后在上面扇一个手帕,防止灰落进去。因为喜欢这个茶盘,精致漂亮,玻璃亮亮的,做这些都是一种享受。
那时侯的家具都是很笨重的,是那种长方形的桌子,全是用木头做的。靠外桌面下面带四个抽屉,抽屉下面是一个带两扇门的大柜子,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父亲请油漆工油了当时很流行的带花纹黄色油漆。茶盘就摆在这个桌子靠墙的中心位置,两边对称摆放着瓶瓶罐罐。因为喜欢 所以记忆特别的清晰。
这个茶盘跟随我们搬了好几次家。由于父亲调动工作从供销社调到粮食局,一下搬到距离以前家很远靠乌伊路边的一个镇子,这个茶盘也跟随我们来到这里。在那个镇上住了将近二十多年,我们姊妹三个陆续都在县城结婚,后来父亲和母亲也搬到县城,这个茶盘又跟随父母来到县城。
在这么多年里 ,出去上学,工作到结婚,每次回家,我都会注意到这个茶盘,把它端出来,将茶杯茶盘洗干净,再放回去。虽然它一直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但是我觉得它是带着记忆的。
后来父亲走了,母亲要搬到弟弟那面去,这个家里好多东西都是要扔的,包括这个茶盘,弟弟根本就想不起这个茶盘是什么时候到我们家的,只有我记得。我又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所以这个茶盘我拿回了家,
我把它摆放在电视柜下面那一层,里面放了一套我最喜欢的玻璃制品的咖啡杯。我给我家老王和儿子讲述了这个茶盘来历,跟随我们四十多年,见证了我们多半生,是一件很值得纪念的物品。
虽然茶盘有点小,款式有点过时 ,一点都不值钱,但它在我心中的位置是重要的。每次打扫房间擦灰时,看到它我都会端详一下,用手抚摸一下,仿佛看到我们姊妹仨的童年、少年,青年,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饭,看到儿子小时候在父母家调皮的身影,看到父亲慈祥的面容……一切的记忆都在这个茶盘里,这是一辈子的记忆,这个记忆还在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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