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这些案例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以我不多的经验和知识来揣测(此处亟需大数据和心理专家给予统计和理论上的支持),可能会有如下几点:
第一,易感特质个体。说白了,就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型,情绪和心理极易受到外界事物的影响。同样看到落花,李易安虽然也感“花自飘零水自流”,来寄托“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但更多表现出来的还是一种旁观者的无奈;而林妹妹感花伤己,已然花人合一(也不奇怪,她乃绛珠仙草托生),葬花便是奠己: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图片引自网络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凄美之至,雪芹不输易安!而一语成谶,最神似的林妹妹扮演者陈晓旭在如花年纪,先是遁世,而后弃世,其中,是否存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虽无实证,仁仁智智,我相信还是有的。
所以,不善游泳的,请勿轻易下水;即便善于游泳的,也请注意安全,你真当奥运游泳馆里的救生员是摆设啊?
第二,个体无意识。影视演员拍戏的时候,一般不允许有观众(群众)围观,特别是内心戏;而当我们像《无间道》中的伟仔一样,独自在家,打开音响,欣赏歌曲(乐曲)的时候,周围也并没有其他观众。这种时候,演员与角色,听者与音乐,更容易产生沉浸,进入个体无意识状态(虽然,集体无意识好像更可怕),尤其,碰到那些喜欢循环播放,狠狠听的主(很好奇,您不会听到吐的么?):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这种时候,就需要周围有其他观众,来打碎你的窗,扯断你的琴弦,把你重新拉回来。
第三,盗梦空间陷阱。之所以会进入盗梦空间陷阱,是造梦师营造出的梦境太过逼真,让人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现实。很多现代影视作品(哪怕是个别科幻大片)也同样,除了营造出逼真的场景让观众觉得身临其境外,演员接近本色和生活化的表演,也会让观众觉得他们就是身边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直至分不清到底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
如果,那个年轻战士真的存在,当归入此类吧!他很有可能就是在生活中亲身经历过“黄世仁”带给他(家)无法磨灭的巨大灾难与痛苦吧!
而李志的《热河》,就像你生活里的一个好友,在你耳边,如唐僧般的叨逼叨,叨逼叨,您妈贵姓?你是想插他两刀呢,还是想插自己两刀?
大一时,我接触过学校戏剧社的同学。说实话,那时,我对拿腔拿调的话剧并无好感,尤其是生活中说话还沾染了这种腔调的,对此,我们流传过一个段子:去咖啡厅,戏剧社的同学,会用标准的话剧腔调喊道“小~姐~~,来~一杯~~咖~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戏剧社的。
现在想想,采用位置相对靠后,更加注重气息支撑的戏剧(曲)念白,首先,当然是为了让全场观众能听清楚台词(因为早期还没有耳麦),其次,试问,生活里普通人说话,谁会用这样的念白方式(当然,戏剧社的同学除外),这样,就能很好的区分戏里戏外的世界。
此外,戏曲、音乐剧、歌剧里采用艺术化的声腔演唱,采用符号化的动作表演(戏曲里甚至是无实物无场景表演),都是很好的将艺术表演与现实生活进行了必要的区分与隔离。
第四,抽离仪式缺位。有沉浸,就需要有抽离,什么是抽离仪式(可能是我生造的词,暂未考据),其实,就是谢幕。
谢幕,指演出闭幕后,观众鼓掌,演员重新从台后站在台前向观众敬礼,答谢他们的盛意。英文有用take a curtain call来表示谢幕的,如果观众热情,演员们可能要take N(N>=2)curtain calls才行。
我个人觉得,除了观众对演员表示赞赏,以及演员对观众表示答谢,谢幕实际上还承担起了抽离仪式的重任。演出,是演员和观众共同沉浸的过程,让我们投入的演(观)一场;谢幕,则是演员和观众共同抽离的仪式,感谢我们共同完成的艺术沉浸,现在,让我们一起抽离,重新投入到如火如荼的现实生活,期待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够再次相约!
谢幕,在舞台表演中是常见的,但在影视作品杀青时,演员并没有这样一个面对观众的谢幕过程。虽说,现在首映式或见面会上,可能有观众互动,但时间与杀青隔得较远,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谢幕。
同样的,当你一个人独自在家听《热河》的时候,李志并不会给你一个谢幕。
虽然,让李志们在每首歌后面都录上一段“谢谢收听”之类的话,并不现实,不过,让专业观众介入影视剧拍摄和制作过程,在杀青时,给演员们一个及时的谢幕机会,我个人觉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有意采用的某导们,请与我洽谈)。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当我们此生落幕,我们会不会也需要一个谢幕?谁会来完成这个谢幕?这将是个什么样的谢幕?
鬼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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