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乐团过得不开心,我当初学笛子的发心就仅在于学会《姑苏行》;做科研项目不开心,并不愿意成为被绑住的廉价劳动力;做行政事务不开心,它是对我本性的最大损耗; 上方言研究课不开心,我只是喜欢听连贯的方言而不是愿意把它们拆成碎片;考文学专业不开心,我只是希望自己多读一些经典的文学作品,不愿接受文学理论;
我大胆地揣测,做事不从精神上理解和坚持它的价值,是不会开心的。如今身为落魄书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我想我受了的这些挫败不是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启示,如果我还愿意正视它们的话。那就是:如今我能从最高意义和最大程度上理解的事情只有两件,当老师和读书。老师也各自不同,若有刻板教条的,我唯恐避之不及,而我欣赏的老师们,又大多正直生动,他们不求名誉,更对曲意求取官方的青眼这类事体不屑一顾;读书是我和这个世界不多的联系之一,它在外部条件再艰难的时候都能在我们心里撑起一片自由天空,它让我活着。
由此看来,我自是有些不通情理的。我对名利没有什么爱好,只愿它随实而至。对于其中一些甚至还深恶痛绝,喊出了“饿死不……”的口号,看来我是不会成为大多数人眼里的人生赢家的。
我也不明白人为什么要生孩子,不是很能从精神意义上理解有孩子的意义。我生命的延续?抱歉,我活一辈子都够累了,要多一辈子干什么。为我养老送终?我还是靠养老院和外卖员吧。以后来纪念我?不用吧,如果我做了值得的事,自有人来纪念,如果我冷酷残忍,身边的人也不会念我的好,还说纪念?不诅咒我就万幸了。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会有一种成就感?谢谢,我不缺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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