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江州城外的雨停了。老板娘坐在小茶摊前,眯着眼睛看着远山的太阳。
远处,走来一队士兵。为首的是个将军。将军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眉眼间透露着岁月流走的沧桑。将军走到小茶摊前,问了问茶摊的伙计:“这附近可有一个叫开胭脂铺子的、叫做陈芸儿的人啊?”
伙计摇了摇头:“这位客官,咱们这儿可没有卖胭脂的姑娘啊!”
将军听了,眼神暗淡了下来。说了声多谢,就走了。在昏黄的夕阳里,将军的背影被拉的长长的,像个丢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颓唐。
一旁的老板娘看着将军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转过身对忙活的伙计说:“今儿个的茶钱都免了。老娘我高兴!”
太阳落了下去,夜市的灯火渐渐上来了,茶铺的人也渐渐少了。老板娘一个人守在茶摊前,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盒子。
隔壁的小孩儿跑过来,对她说:“老板娘姐姐,又在看胭脂盒子啦?”
老板娘看着机灵的小孩儿,一把手拉过她:“那老板娘姐姐给你讲个和这个胭脂盒子有关的故事好不好?”
“从前啊,有个卖胭脂的姑娘,她喜欢上了一个小伙儿……”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小伙从了军就再也没有回来啦,那个卖胭脂的姑娘就一直等啊等啊…”
小孩儿嘴巴翘的高高的,一脸抱怨:“老板娘姐姐,这个故事你都讲了好多遍啦!”
老板娘抱起了小孩儿,笑着说:“好,那老板娘姐姐就换一个故事好不好啊?”
小孩儿高兴的拍手:“好!听新故事咯!”
“从前啊,有个小孩儿……”
夜市上的喧闹声渐渐褪去,小孩儿也睡着了。邻居大娘来接小孩儿。
大娘语重心长地对老板娘说:“汐儿啊,你姐姐芸儿都走了这么了,你也该放下了。”
老板娘笑笑:“大娘,我知道了,您呐,也早点儿休息吧!”
街上没有人了,老板娘看着天上闪闪发亮的银河。
“姐姐啊,你说的没错,他还真的回来了……”
半夜的时候江州城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的雨水冲洗着古旧的小茶摊,湮没了一段老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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