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上班末梢忙里偷闲,片刻功夫整理了前几日的拍摄的风景人文照片,浏览到《收获的季节》时,手指停止滑动,只听得一滴“水”落在手机屏幕上,留下一道水痕,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想来也是可笑,这世间哪有什么因缘际会?只此一念,我注定要与这幅装点起来的照片相遇。七月十三号中午,我逛完热闹的圆明新园打算坐车去情侣路。本来我应该会按照自己前一晚规划的路线寻找能抵达目的地公交车,找到“指定”的公交车开始下一个景区的玩乐,唯独那一天,突然出现在眼中的建筑物让我改变了主意。出园左转,一排排古代风格的建筑入了我的眼,追寻着这建筑,抛去耳边沙沙的雨声,我快步走到这建筑物的终点,原来这古典的建筑是珠海市文化馆。
文化馆的门口有一个宣传牌,上面是珠海摄影协会赞助的摄影协会成员合力拍摄的柬埔寨暹粒市的摄影集,怀着好奇走进了文化馆。进入文化馆,经过两扇办公门室,第三个便是摄影集展厅。进入展厅,初映眼帘的是关于暹粒市的简介。
佛教圣地暹粒市,透过一幅幅教徒的神色,耳边响起了一遍一遍的经文,心里,眼里再也装不下半点儿尘世的光景,此刻我在何处,此刻我在何方,我置身在这精神的殿堂,享受灵魂的满足。墙上悬挂的每一张照片,都那么富有感情色彩,只需一个眼神你能体会到暹粒的劳动人民对生活的希望,置身影集里我就如窥探秘密的大盗,像窥探珍宝一样捧着这些影集。看,这是两个孩子面对摄像机时无措的眼神和慌张的身影,在看这一张是一个佛渡的教徒,严肃的神色中夹杂着柔和……
看,金黄里泛着铜绿的麦田,一个农夫右肩扛着新鲜的麦子,两三步前有一只家犬在前方寻着归家的路。我的眼泪滑落,眼前这幅颜色鲜明的照片,让我的情绪失控,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梵高的影子,仿佛他就在法国阿尔法的别墅前拿着画笔在作画。《收获的季节》和《麦田乌鸦》是那么的神似,线条明亮的色彩搭配,同一片背景收获时节的麦田。那麦田是有形状的,正如萧红笔下“田庄上的麦草打起流水样的波纹,烟筒里吐出来的炊烟,在人家的房顶上旋卷。”想象中这个画面就是甜美的,这样安静的田园生活令人向往。可惜,我们永远不能像霍尔顿一样,成为麦田的守望者。梵高是喜欢麦田的,他曾给弟弟雷奥写过一封信,信里提及他对麦田的印象“收获时节的景象相比它在春天的时候,变得非常不同;不过,我不喜欢自然风景太少,到处都变干枯了。现在的一切,有金色,青铜,甚至是铜,泛着蓝绿色的天空弥漫着奇妙的芳香,特别和谐,就像德拉克洛瓦作品中的断音一样......”我也是喜欢麦田的,不同的是我喜欢铜绿色的麦田不夹杂一丝金黄。麦田齐膝的时候可以躲藏在麦田深处,躺在麦田上仰望星空,思索着天文难题,似乎躲进麦田深处你就可以斩断尘世,封锁不可知的颠沛流离。
不曾想自己会因为一幅照片落泪,旅游至此我已没有心情再继续前行,早早收拾了行囊,坐上了k7路车回到了小林,这一天晚上的梦被麦田占据,我梦到了肩挑新禾的女人、梦到了手持画笔的梵高、梦到了田庄上劳作的王阿嫂、梦到了麦田里守望的霍尔顿……可我没有梦到我自己,可能我是那一撮禾,抑或我是那一片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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