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舲养的狗”（十）
李磐不说话，他乌漆漆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尽皆黯然。李舲初时并没有注意他，他在担心李轻鸿，“鸿鸿在感情上，还是七岁的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小六马上就十八岁了，十八岁什么都懂了，她还当他是小孩子......”
她当着小六的面就要朝他扑过来，就要扑到他怀里，她不能再和小六定亲了，他不会让她和小六定亲了，这是结仇了......
他这才看向李磐，李磐望向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凶厉、眼神不善，他双手握成拳，“八哥，你以后不能再招惹她，她要跟我定亲了！”
李舲慢慢笑了。看他如同看一个不懂事的顽童：“小六，你都看到了，她是我喜欢的人……”
李磐被他给气笑了，看他像看神经病：“那你为什么找别人？那你为什么找别人？你生病她这么难受，你找别人她不难受？”
“你不配！你不配！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又不傻，你说你喜欢她，她会信？”
“你又不喜欢她，她难道看不出来嘛？”
李磐怒腾腾地，冲动之下就来拉李轻鸿的手臂，“我们走......”
“我不走，磐娃，我还要和李舲说几句话......”李轻鸿一双大眼睛眼泪巴巴地看着李磐，李磐目光惊怒，恨恨的看了李舲一眼，转身大踏步怒冲冲地走了。
李舲面色惨白憔悴，他说了这几句话更加虚弱，“鸿鸿，你去把大门关上，反锁上.....”
“姨姨是给你买药去了吗？姨姨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轻鸿不解。
“我没事，妈妈打不开门，她会知道的，去吧，鸿鸿......”李舲说。
李轻鸿锁好门，回到李舲身边，蜷作一团，沉默地蹲在他膝旁，她想对他说：“磐娃他什么都不懂，磐娃他什么都不知道，磐娃他不该那么说你......”
她想对他说：“你能保研，肯定吃了很多苦，付出了太多努力，你肯定是把别人陪女朋友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李舲，你看，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我好开心啊，如果你也无病无痛就好了，你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也要病了，你会快点好起来吗？”
她想对他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什么都知道，李舲，你做什么都对......”
但她一个字都没说，说什么都是多余。她就这样用会说话的眼睛望着他，望啊望......李舲痴痴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眼睛，被泪水一浸，他不觉情起，只觉心痛。这双眼睛，藏着对他的眷恋和深爱，不需要任何语言，他看到了，她爱他。他无论做什么都对，他无论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如果这都不算爱，她当着小六的面就要朝他扑过来，就要扑到他怀里，傻子都知道她爱他。
昨天，他和妈妈长谈，妈妈说，这世上最爱他的就是鸿鸿了，除了妈妈，没有人比鸿鸿更爱他了。那天，实在是气糊涂了，实在是恨极了。不该疑她，不该那样对她......
“鸿鸿，让我抱抱你。在雁村我欠你一个拥抱......” 李舲哑声求她，“让我把那天欠你的拥抱补上......”
“我一抱你我的病就好了......”
李轻鸿落在一个火热的怀抱里，李舲还发着烧，他把她抱在怀里，他紧贴着她，她的眼睛离他极近，她就像小时候一样呈着脸傻傻地望着他，目光没有情欲，不关风月，像稚子对自己亲慈的嘤嘤孺慕，像绿叶对根的情意、对生命最深沉的爱与恋慕......这样的情意，比情爱深沉激烈万倍，深沉的让李舲觉得亲吻她就是亵渎，就是打扰。
李舲眼睛里有泪，他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没有说话，也不动，时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他什么也没说，他对她的眷恋和深爱，不需要任何语言，他永远不想让她看到他流泪......
李轻鸿发现，她敢看李舲了，她小的时候李舲触碰她的时候，她抖得很厉害，但她还是傻傻的望着他。她是再大些，有了男女之别才不敢看他了。
李舲也感受到了，她之前看到他，话都不会说了，他一触碰她她抖成那样。颤抖得就要风吹叶落花萎落，颤抖得就要雨打风吹去......他抱着她，他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她没有那么害怕了，大概是在佯装镇定吧......
过了很久，李舲想到李磐，李磐的目光虽然沉黯无尽，眼底却绝然而坚执。他比他想象的更喜欢鸿鸿，他应该不会怪鸿鸿了......
“你都要和他定亲了，你还这样望着我，鸿鸿，如果你跟小六定亲，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六他是不答应的。鸿鸿，你在感情上，还是七岁的小姑娘，你什么都不懂。小六马上就十八岁了，十八岁什么都懂了，你别当他是小孩子。你自己才让人担心......”
李舲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和他结婚？你不能这样欺他，鸿鸿，如果过两年你真不想嫁他，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他，也不要靠他太近，你明白吗？鸿鸿，不然，他就不会放过你了，到时候我真没办法帮你了。你不要欺负小六，不要欺负喜欢你的人......”
可是，他好想欺负她啊，好想像小时候那样，把她的脸捏变形。李舲忍着泪，重又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尽管一千个不舍，一万个不舍，李舲还是说，“回去吧，别让你妈妈担心......”
“ 等你回到绿城我再去看你......”
李舲没说的是：“死人，你这样有恃无恐。其实你知道我爱你。”
注：这小说被我写成流水账了，唉，我自己特别讨厌这一章，紧赶慢赶终于“穿越”了。终于和这一章告辞了。烦死我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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