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在《谈虎集》中有一篇“代快邮”的散文,对于其中的观点,我是全程不赞同 :其间充斥着的是对当时新文化运动的冷淡与鄙薄,对于国民性的失望与批驳。
包括他在“一封反新文化运动的信”中也提到,认为这是一群穷学生瞎闹,还说“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才是文明社会的气象。
历史也证明了他的论断的确有失偏颇。
当然,他是在强调个性 ,但是社会就该绝对独立吗,而没有一点温暖与关心?陶然兄这么强调反传统,讲创新,到头来是不是被"传统美德"束缚了?
他也提到《群众心理》对他的影响,他大概是害怕群众运动的不理性,野蛮,强制统一,不承认个性。
大概读多了《群众心理》或是《乌合之众》之类的书,都会对群众的弊端十分失望。
但我总觉得他们不够全面,群众在相对高尚的目的与前提下,面对已经腐臭,崩坏的社会土壤,是绝对能够起一定的积极作用的。
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二,但一定大于一。
人海的洪流激流勇进,也终会冲刷掉所有死水与腐败。
虽然这篇文章我全程反对,但文中提到的一个观点我还是十分赞同以至于拍案叫绝的 ,就是他对国耻的定义:
所谓国耻并不专指丧失什么国家权利的耻辱,而是指一国的国民丧失了他们做人的资格的耻辱。
真的妙也,不由得不说,周作人某些思想是具有先进性与超前性的。
我认为这个思想在如今是有绝对的现实意义与教育意义的。
中国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国,强大到了不会丧失什么国家权利了,可是国民是否就都“人间有格”,不一定吧?
社会的戾气,扭曲的价值观,腐败的政坛与官场,追名逐利的本质倒成了高尚与自然了,是不是也是国耻呢?
就像周作人的另一篇散文“诉苦”所说的那样——现在的中国人一部分已经发了狂,其余都患者痴呆症,面对凶恶的厮杀,身当其冲的民众似乎麻木,甚至在虐杀中感到舒服与快感 。
我想,发了狂的是少数,但绝对存在,看看猎奇的那些新闻大概就能了解,不过大多数还是痴呆,或者说安逸现状,不愿意抉择与改变,可能只是根植于人性本身的,不然也不至于让历史像尼采所说的那样“永劫回归”。
现在很流行一句是:如果你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以适应环境
这不是很可怕吗,倘若环境是好的也罢,如果环境本身就出了问题腐败黑暗,你也要变得腐败黑暗?
我倒绝对不如坚持初心与本真的善良。
现今社会的根本问题真的不在总量的国家力量,而在于个体的国民素养。
别让周作人的历史回归的预言成为现实 ,切莫要蒙于"国耻"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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