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醉酒后进家,伦敦已是黎明时分。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抱着马桶一个抱着塑料袋。我站在后面送水和纸巾等她们清洗干净。呕吐的声音震的我五脏六腑也跟着生疼。
我没有烟瘾,更不要提毒瘾。但是我有过酒瘾。何为瘾啊,其实就是心中的毒。你知道它是劣的,可是得不到就会百爪挠心。这就是瘾。我没有毒瘾,但是我能想象得到,那是种比酒瘾更折磨人的感觉。所以,在这个吸食大麻合法的国家里。我这个对新鲜事物求知心极高的人,却从来不碰。哪怕是递到嘴边的。
第一次见到大麻在一个朋友家,我好奇,所以让他抽给我看。几口后,血红眼睛的他说大麻已经不够劲儿了,他床头柜了有更烈的东西。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不快乐。
我回答:真他妈是个好借口。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谈不上恐而避之,只是没有了继续做朋友的欲望。因为我知道他还活在需要编织的世界里。听说他后来回了国,然就不了了之再无音讯。
朋友清洗完,转过来抱着我,头靠在我的下颚,一身的酒臭气扑面而来。另一个站在旁边,愣愣的发着呆或是酝酿着下一场豪吐。我问她们最近为什么总喝酒。她们说因为不快乐。
我回答:真他妈是个好借口。
躺到床上后,唱了两首不成调的歌,终于,她们算是安生了。我却睡不着了。
曾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的酒瘾伴随着酒量节节升高。虽然和朋友一起喝酒也很多,但更多的是自己在家独饮。有人问我为什么天天喝酒。我回答:因为不快乐。
他说:这倒是个良方。
然后他说:以后在外喝酒记得叫上我。
我问他也不快吗。他说:不是,护着你。
我回答:呵,真他妈是个好借口。
后来。
伴随着一根刺一道疤,伴随着愈发严重的酒瘾。我踏上了英国的土地。对于我来讲,没有了家中管束,却有了各种各样的洋酒。那是既饥渴又踌躇的。开始的时候,总跟室友几个外国人喝到天亮,宿舍里私藏的酒瓶可以奏出两种key的哆啦咪发唆拉西。
更甚是一晚上喝过三场。以至于现在腿上有块儿疤就是奔赴第三战场时地铁里摔得。
也是这一摔,摔了一个又大又响的巴掌。
我得戒了这瘾,不是戒酒,是瘾。
护着我的人已在离我很远的另一端。一个飞机要飞一天的地方,一个最长时差达到11个小时的地方,一个我眼前飘着雪,他却坐拥夏日烂漫的地方。一个他怀抱佳人亲昵,我只能从朋友那里得到消息的地方。
这瘾并不是治愈不快的良方。所以我想啊,这酒瘾得戒,心毒要消,这刺儿啊,是时候拔了。
他问为什么。我说因为不开心。
他说:呵,真他妈是个好借口
我说:愿你在独木桥上小心翼翼别摔死,我会在我的道上种出漫花遍野。
时间还算快,快到兰州我还给了董小姐,沈夏版普通话也被台湾腔替代。酒瘾是没了,心毒也消了,可这刺儿却不知道拔没拔掉。不碰也不疼,放着不去管罢。
我依旧喝酒,也会喝多,但只是一个微醺的状态,我依旧迷恋又热爱这种状态,但不在是瘾。微醺时,我既可以思考,又可以醉出一个梦。
梦已如现实一般,道路上已经繁花遍野。
希望那独木桥宽到他可以带着她奋力地奔跑。
他有着和黄宗泽相似的面孔和性子,而她今天接到了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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