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冇D失眠,雖話給自己,身體好辛苦啦,一日唔得閑,早晨早唞都得一樣,唔知嗰陣,為邊個而生?”
每天都有很多東西,學習的,看到的,聽到的,吃到的,不經意留意到的,唯獨沒有多少時間和自己相處。
連自己的身體都和精神脫節,不以為苦,多以為樂,終於自豪地說:“我現在的生活終於將矯情變成了情趣。”,現在也並沒有什麼反思的意思,本來就應該如此,如果我能讓這具身體,更加強壯,來支撐我那幾個想要完成的目標。
我是誰?在意識層面的我,過得沒有痛苦,沒有彷徨,只有一條,兩條,許多條我可以選擇的路程,它們通向遠方,我輕輕地踩在圓潤的石子兒上,傳來一陣陣酸麻,我的步伐邁得更快了。
天上似乎是有太陽的,有些奇怪的是,沒有云,蔚藍之中竟然沒有閃著金光的太陽,至少我現在是搞不懂的。
前面有個背影,大概離我有四十三米遠吧,他有意讓我看見,卻不給我過多的提示,我不知是什麼力量,但我還是充滿信任的跟著他,我心裡肯定的是——他總有一天會告訴我一些事情。
路旁有一隊鴨子,拖著兩只笨拙的腳,腳蹼不時因石子而變形,它們大抵是不在意的,它們喜歡池塘。野花盛開——我也索性稱這些可愛的小花為野花,以彰顯它們的自由精神,和被人尊重的矜持背後的不屈的狂野。
偶爾看見路旁躺著一些人,用公文包墊著頭,這荒郊野嶺的,哪裡有什麼公司?哪裡有什麼工作呀?這些人真是愚蠢!
更好笑的是,有個人拿著一本地圖冊,嘴裡念念有詞,我好奇湊上前去,他倒不樂意,甩了我一句:“小屁孩,別來煩我,這他娘的。然後很虔誠的對著天空說:“我最最重要的太陽在哪裡呀?尊貴的神啊,你可為小人指點迷津,這天如此的魅力讓我不能放棄對您的尋找,原來您是在這裡的,您給予了我希望啊!”我忍不住插句嘴:“你問問別人唄,太陽東邊起西邊落,你去這兩方總能找到的,待著看不到呀?”
“滾你媽的,胡言亂語!”我心想還是早點走不浪費我這一身氣力,剛一轉頭,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開始祈禱了。
前面一群野豬圍著篝火跳舞,篝火上烤著一頭家豬,“夥計,你們幹嘛吃豬肉啊?”
“不吃豬肉還吃草啊?”其中一個沒好氣的回答。
“好歹它是你們同類啊。“”
“這廝原來是我們群裡的一個雜碎,因為沒用被趕出去了,誰知道,它和一頭家豬搞在一起,這不是莫大的恥辱嗎?我們堂堂野豬,向來瞧不起只知道混吃等死的東西。”
我想它們肯定是餓了。
前面的景象就可獨特了!一人左手端著瓶子,右手拿著鏡子,喝一口——管他水還是什麼呢,就看一下鏡子,看完鏡子又整理下頭髮,也就是扒拉讓劉海換個方向,他看到我,連忙問到:“小兄弟,你看我這個造型好不好?”
“你先告訴我,你喝的啥?”
“這可大有講究,要取清晨的露水,必須是葉子沒有被蟲吃過的,不然偷了天地之精氣,然後要用上好的綠茶,哪裡的最好呢?對對對,雲南產的,再取西藏四千米雪山上的一種白花,捧起了,如蜜糖般香甜,如女人小手般柔軟,這可是大補之藥!再放到特製的小葉紫檀盒里,沁入紫檀獨特的香氣,那只需聞一下,都不想回人間了,為啥呀?因為這花原本是天人之物,無意間失手掉到此地,無色無味,但只要碰名貴的木材,變成倍的變香,這香不同於一般的什麼龍涎沉香,它是福德聚集而生,所以旁人不明其中奧秘,你若不信便可以聞一聞,你是聞不到的。”
我湊上前,只覺得一陣藥味,又澀又有一種發酵許久的尿的味道,立刻覺得厭惡,轉身走開了。
他還不知廉恥的沖我喊:“你個傢伙,有眼無珠。”
那地上一地的罌粟殼。
路上的石頭慢慢折磨著我的耐心,我尋思還是找個地方歇會,只聽見東邊大概五十米的距離有一個茅屋,裡面傳出陣陣讀書聲,我一下來了興趣。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若夫心者,不應執念,萬般皆空,方為如來妙法……”
我不願意破壞他們的氛圍,轉身離開,誰知道,一個人看見了我的背影,大聲喊著:“我們要空,我們要寧靜,你快點滾,這不是你這種人待得地方!”
額……算了,我還是走吧。
一轉頭,看到了那個背影停下了腳步,我剛想喊他,他又繼續走了。
這天還是沒有要暗下來的意思啊……為了我所不記得的黑夜,特地用標題來懷念它。
我記不起黑夜?那這黑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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