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对着路边的石头盯上三分钟，是不是能感知它里面的动静？【《

18、你对着路边的石头盯上三分钟，是不是能感知它里面的动静？【《看清自己的念头》之18】

在上一篇《看清自己的念头》之17中，我们提到生命的三层自我，第一层是跟非生命之物共有的非中心性的物的层级。这个层级就是构成碳基生命的物质，碳水化合物。这个层级遵循基本的物理和化学规律，跟非生命之物是一样的，这是非中心性的存在。第二层是碳水化合物构成的生命及其意识。这个层级遵循二个方面的规律，一个是生命规律，第二是社交规律。因为，所有生命都有向外的行为，也就是必须与外部交往，即使是独居生命，即使最简单的单细胞生命，也离不开跟环境的能量和信息交换，生命必须与环境保持交换关系，才能维系自身的稳定，而且，生命有繁衍的本能，这更是离不开他者的，繁衍本能，意味着，生命必然为了他者而活。生命作为具备独立意志的中心，是典型的中心主义的，同时，因为其不可避免的社交性（新陈代谢和繁衍本能），这个层级的中心，也必然是外显的和外化的，也就是这个中心必然跟外界交往，并依赖于外界（新陈代谢），和为了他者而活（繁衍）。第二层级的中心伴随有外显的生命意识，这个意识必然通过行为而外化，或者通过语言符号而外显。

第三个层级，则是无需外化，也无法完全外显的纯粹内存在方面。这方面就是意识的不可入方面。下面，我们就仔细看看这三个方面。

我们在以前的讨论中提到，生命意识通过生命行为体现出自己的独立意志，而非生命的物质并不体现出自己的独立意志。这是生命与非生命之物的根本区别。但我们无法判断非生命之物是否有一种不外显的意识？也就是说，非生命的物是否也伴随有一种意识，只是这种意识无外显的独立意志？

我们可以假设非生命的物也伴随有一种意识，这种意识不会外显。这种不外显的意识，不对外在环境有任何作为，因而，外在环境，外在他者对之一无所知。所以，这种意识存在与否，外在他者也无从判断。这种意识，即使有，也跟没有一样，这就是存在就是被感知的原理，反过来说，不被外在感知的存在就是不存在的。

比如一块石头，如果它有意识，但它的意识，不在意重力作用，也不在意外来的风吹雨淋，不在意动物的脚踢开它。动物用更结实的石头或者金属器物切削它，或者把它砸碎，它也一点没有反应。把它压成粉末，它也不在乎。一块石头，不在意自己的境遇和毁灭。这对于生命而言，是绝对不会发生的。生命对作用于自己身体的各种外来影响，都会有所反应。

如果石头有意识，而它根本不在意发生在它身上的任何作用和影响，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意识？当然，这是没有中心的意识，也就是说，它可聚可散。当它的身体聚合在一起，就是一块石头，当它被击碎，就是一堆石头子，当它被压成粉末，就是一堆石头粉。我们假设了物的意识，那么不同形体的物都有自己的意识，所以，一块大石头有自己的意识，一堆石头子有一堆石头子的意识，同时，每个小石头都有自己的意识，一堆石头粉有自己的意识，石头粉的每一粒细微的颗粒，都有自己的意识。所以，当一块大石头分裂成一堆石头子的时候，它生成千万颗石头子的意识，当它被压成粉末后，再次生出亿万个粉末颗粒意识。

这样，我们可以推演出，更细微的分子也是有意识的，甚至分子之下的原子，亚原子和基本粒子都有自己的意识。每一样有独立边界的物，不管处于哪个层级，都可能有自己的意识。

显然，如果，每一样物的存在，都有自己的意识，那么在生命出现之前，所有的意识，都没有表现出独立意志。它们都受物质世界的规律所制约和支配，它们只是被动地接受物质规律的驱动。这样一个无外显意志的意识世界，就跟无意识是一样的，或者说，一个无外显意志的意识，就是从来也不表达独立意志的意识。

我们之所以在这里，用很多篇幅讨论可能存在的，无外显的意识，是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表明它们的不存在。我想知道，如果存在有一种无外显的意识，那么它们为什么会无外显？我有一种暗暗的隐忧，就是我不能确定，这种无外显的意识，是否意味着某种极为长久而深远的安排，这种安排一旦兑现，就可能会是某种极为不同寻常的结局！

以前我看到过一个火鸡笑话，或者野猪笑话，总之是个十分可悲而又十分阴险的故事。

话说，一群火鸡在鸡场里被孵化出来，这些鸡一出生就在鸡场里，受人的饲养。一代一代的火鸡都活得很好，吃得饱，喝得够，环境也很温暖舒适，干净卫生。每一代火鸡继承了祖先流传下来的传统，就是一听到当当当的钟声，就到一个长条的食槽二边排好队，走进一个一个隔间里，等隔间门关好了，就从朝向食槽方向一个小孔伸出脖子和脑袋，叮食食槽里面的美味。一代一代的火鸡都相信这是这个世界不变的规律，也是它们必须遵守的规则。因为，一旦有哪只火鸡不遵守规则，就吃不到食物，而且有一只不遵守规则，这个世界就会停止供食一次，有二只不遵守，就会停止供食二次。所以，老火鸡总是会训练小火鸡从小就遵守规则，不守规则的火鸡会受到火鸡集体攻击和惩罚。

这样，这个舒适的火鸡世界，如此美妙地持续了几十年，直到有一天，当当当钟声响了，一只一只火鸡都排队进到自己的隔间里，隔间的门自动关好了，每只火鸡都伸出自己的脖子和脑袋去叮食美味，但令它们惊讶的是，食槽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食物，就在它们诧异不已的时候，脖子上的小孔上方落下一片锋利的刀片，咔嚓一声，所有火鸡都颈断头掉！这就是盲目总结规律，盲目相信自以为是的规律和遵守传统规则的结局。

这个火鸡养殖场本来就在做一个实验，实验者给火鸡提供有规律的生活节奏，有规律的食物供给，有规则的惩罚机制，看看火鸡是否能学会管理自己，以遵守规则，并看看火鸡是否有突破现象怀疑本质，有质疑事物背后阴谋的能力？实验证明，有规律的环境会使得火鸡或者生命演化出适应环境的行为组织模式，在它们内部形成一种规则，它们可以自己监督，自己训练，构造一个完全符合外在环境要求的社会生活传统。一旦这一传统固化到组织的文化中，就会成为生命组织的一种信仰，不容组织内的个体进行质疑，因而，火鸡及其组织不具有突破现象看本质的能力。

但火鸡毕竟是比较低级的生命形式，到了具有人类精神层面的高级生命形式，是否就有了高于火鸡的判断力呢？换句话说，人类已经认知了很多的自然规律，并利用这些规律为自己打造了舒适的生活环境，这些规律看上去是铁打不动的，是必然的绝对必须遵从的规则。这些看上去毋庸置疑的规律与真理里面，就包括这一认知，即非生命的物是没有意识的，所以，它们不会表现出内在独立意志，它们从不会主动做出什么违法自然规律的行为，只要符合自然规律，人类或者生命可以任意处置它们，利用它们。

但事情真的是这样吗？这些看似从未有过自己独立意志的非生命之物，真的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没有自己的内在感受吗？它们真的毫无脾气，永远都任劳任怨，任由我们对它们胡作非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