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期末将至,朋友圈里突然出现了一篇怀念高中的文章,伴随着无数表示自己要开启双十模式度过期末的豪言壮语。于是我心里那片叫做回忆的海洋也开始一点点地涨潮,一点点地漫过思绪的海岸线。
那些浪花是数学组教室里写满题目的黑板和照亮整个夜晚的灯,是绿茵场上弧线诡谲的乌龙球和一片哭笑不得的目光,是某个班级没有密码的电脑上的三国杀八人局,是周末只身一人的宿舍里亮着微光的mp4。抽屉里有一台模样笨重的旧手机,手机里装着无数短信,那是我青涩得只能感动自己的单恋。柜子里有一摞叠得高高的小说绘,书里写着几个故事,让少年们在宿舍食堂教室操场来来回回的路上聊得忘乎所以。那些年我看完玄幻看推理,自以为神作阅尽不过尔尔,在电子辞典里写着各种小说的残章断节,胸中藏着一鸣惊人的作家梦。那些年我忍着手指的酸痛,对照着四处搜集而来的琴谱,一遍遍地练习吉他,仿佛弹熟了卡农就能推开音乐殿堂的大门。那时候的我大概分不清自信与自负,即使竞赛成绩平平也做着冲进省队的白日梦,看着身边挚友接连保送清北便觉得港校才是吾辈目标……那时候的我在很多人眼里大概是倚仗几分小聪明浑噩度日的颓废典型,可那却是青春里最为恣肆的一段年华。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虽然不屑地鄙视着回答知乎上矫情问题的装逼犯们,却不敢面对内心深处那个固执的影子,那个念旧以致恋旧却伪装成现充的影子。
也许这就是当你们在回忆的篝火边围坐取暖相互慰藉时,我却只能远远地旁观。且让我借这火光倒一壶酒,敬那牵动我心海潮汐的一轮明月。
那里有我的嫦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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