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了趟老家,下车的时候,公交车刚好出发。无奈,沿着滨河路走回去,天空是黑灰色的,裹着围巾还是挺冷。拍了下面这张玉兰花,叶子几乎掉光,剩下的几片依偎在一起,好像在取暖。发给单看,问她像不像一窝鸟。她笑,别说,还挺像。仔细看,枝头已经开始孕育花骨朵,料想初春的时候,又是一片清冷的绚烂。玉兰也是偏冷的花,先开花,开败以后再长叶,待到百花盛放的时候,已不见花朵,隐入苍绿。小时候,夜晚总爱看它,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看许久,满足了,再窝进床里睡觉。
三两小事家里来了只小壁虎,开水的时候,吓我一跳,幸好水还没烫,它在边缘。仔细看它,透明的身体,爬起来一摇一摆的扭动尾巴。慌忙地关掉龙头,我想着找个工具把它捞起来。最后找了把扇子,把它挑起来,还没到地面,小家伙就跳起来跑了。我跟踪了一路,最后还是丢了,不知它住在家里哪个角落。
三两小事朋友们在网上一通主意,养起来当宠物。我说:没法,跑了,别看个子小跑的飞快,而且是透明的,夜色掩饰下,我这五百度的近视实在看不见它。就让它看家吧,以后再见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老家虎。
三两小事去年有一次回老家,开窗的时候发现一只被压在窗沿的壁虎,不知在那里多久了,小心地挪开窗户,把它放在花盆里,两只后腿已经废了,只是还有一口气。最终,它在花盆里死去,也许它只是最终不用顶着百倍身体的重量,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
三两小事今年,对生死离别看得太多,不免心有戚戚。熟悉的不熟悉的,死后功名一坡黄土,好坏不论,但留下的人却是长久不能走出痛苦。小到一只壁虎,大到一个人,生命一样脆弱。悲戚之时,看草木也含悲。那一天,收到消息,早晨天空像破了一个洞,漏出一道光,从此那个人躺在长江岸边永远看着曾经的校园。偶尔,还是想起学校小巷子里他笑着打招呼的样子。
三两小事我们必须收起悲伤,想着那个在异地安详的人,盼着落叶归根,重回故里。我多想告诉你,姐姐,这世上总还是有人盼望你好起来,尽管远在他乡,你不要放任自流。
三两小事这个禅是修不成了,我心里还是有那么多杂念。怨恨痴嗔总是无孔不入。似水年华中说,如果人间只有昼和夜,只有黑和白,那么自然就会少很多丰富的层次,在画者眼中会缺少美感,在文人心中少了情感,在你心中,不够温柔。
三两小事最终,人还是需要陪伴,比如我之于它,它之于我。虽然很多时候它总是捣乱,惹得我大发雷霆。宠物很多时候,它不再是动物,而是不可割舍的家人。它也会在我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跑来敲门,暗暗的,它也为你担心着。
三两小事最近画上都不怎么顺手,有时也是自己的固执在作祟,总是想把事物表达得很精细,死磕细节,因此我的速写总是没有随意的美感。
三两小事最后一张勿忘我,拍出来太艳。它们在花瓶里变成了干花,其实也好,有的花,本不是因为香味而闻名。谁又知道一朵花的默然欢喜呢?
勿忘我盛放过,就足够欢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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