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欣赏架空相声剧:《迷紫子沵送春联儿》(雾)

子沵:听闻V博有一女权V,自号“索玛女王”,独改“公众”为“母众”,显是不辨“公私”、“公母”其“公”之义分。真是贻笑大方。
迷紫:也不尽然。我听闻天外或有一国,唤作“天音”,其国掌权柄者能窃天音,能窃天音者必是生子之雌人。而彼国之“窈窕淑女”与你球带把儿花美男无异。你球之索玛女王言必称女权,乃至化公为母——概其本由天音之国流落至你球凡尘。
子沵:那也不对啊!虽说那天音之国男女倒错与我地球之世互为镜像,但这基本的公私之别又岂会不知?难道那国的人民已臻至“公即是私,私即是公”的大同化境?
迷紫:非也。既称之为“国”,又如何能消公灭私?若以社会阶段论,其国距化境比之你球尚远。
子沵:那倒是什么缘由,能让那天音之国混淆“公众”与“母众”?
迷紫:这便是无巧不成书:彼国与你球,虽说世殊时异,两地之主宰灵长却皆为两手两脚之“人”,此巧一也;其国名唤“天音”,名非妄译,本来如此——彼国的语、文与你球之“资本の最后防线”相差仿佛,此巧二也;其国建讫千年,雌者尊上,雄者卑下……
子沵:说重点!
迷紫:重点是——嗯……你问你妈叫嘛?
子沵:问这个干嘛!“母亲”、“娘”、“mama”——还能叫嘛!哎,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迷紫:才没有那种低级趣味呢——你别插科打诨。我再问你,为什么你喊你妈为mama?miamia,不行mia?
子沵:这你难不倒我。“ma"是自然之音,乃婴儿开口求乳之音。若彼国婴孩也是开口喊ma,则其国之雌性亦应有“妈妈”之称。嗯……然则“女”字旁似有辱尊之嫌——天音国的母亲们,莫不是,读作mama,写作“麻麻”?
迷紫:你有慧根。
子沵:诶,过奖!
迷紫:惜哉境界未到。
子沵:还请指教?
迷紫:以你球举栗,偌几千年阶级史中,可有执权柄而亲伺孩婴之屎尿者?
子沵:那确实没有。现今之世,就连那些求权而不得的所谓“女权”之人,都不愿做这些腌臜辛苦事了——还有些大户人家,端端一副大好身躯,竟连分娩之事也不愿做,要令她人“代劳”。
迷紫:是耶!“大好身躯”!身躯,或谓“身体”,这正是关键所在。归根结底,人的一切内在力量,都要通过身体来表达。你球之现状,看似总是外在压倒内在,人的身体在机械与自然伟力面前不堪一击,但你知那外在的都是永“死”之物,最革命的因素仍然包含在人的身体,包含在那些生死拮抗、斗争不息的身躯。
子沵:哦!悟了悟了!上位的美女不愿分娩生子,是为了“修身”——hmmm,该称之为“保养自己的外在身躯”。她且只是上位阶级的外围,那想必统治阶级中必然不乏能从更高层次上“修炼身躯”之人,那想必……
迷紫:哎,打住!该说重点了:这天音国由上至下,分为四个“阶级”:最上的阶级,便是能窃天音的男人与他们的女性亲眷……
子沵:冗赘休提,请直奔主题。
迷紫:主题是……嗯。能窃天音,则其身体有力,有“力”且能占田,故称其为“男”;余者无力,无力则无田,无力无田不得生,便只得摇尾乞怜,其舞翩然以求男,此之谓“女”。男人娩婴,亲生未必亲养,亲养则耽搁修炼,故遣家内养之,家女不擅此事,则命下人伺之——伺哺乳者谓之“妈妈”,伺屎尿者谓之“粑粑”。
子沵:哎,等等等等——这mama、baba的称呼都被“下人”们占了,孩子们管一家之长叫什么?
迷紫:“母亲”,或者——“母后”
子沵:哦——“后此家者,母也。”我懂。
迷紫:你不懂。在天音国,母的原义确是指“能分娩子嗣的性别”。但“母后”一词,并非指“司掌者为雌性”——你须知,那国经历了千年的嬗变,已将雌性掌权奉为天经地义,又何须特意强调呢?《天音说文》有云:“母者,私也,与公对之。”“母后”之“母”正是取其引申义,说明这个男人是执掌一个私人小家庭的家长。
子沵:母者……私也……我有点儿迷——那天音国的“公”又该怎么讲?孩子们把雄性亲代称作啥?难道叫“公亲”?天音国的“公”只表示性别吗?原义是什么?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味儿?
迷紫:《天音说文》又云:“公者,共也,与母对之。”在彼国,这“公”的本义也是与“母”相对,表示自然两性中的另一种性别。
子沵:哎哟,还真被你给圆上了!
迷紫:圆什么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那世界和你球一样,皆是自然的存在,用不着谁圆,就那样合逻辑或不合逻辑地存在着。你要是对我们这世界的来源感兴趣,我倒是……
子沵:嘚!重点!赶紧说说“孩子他妈”,啊不——天音国的雄性亲代被称作啥?
迷紫:你啊,急!但这世上的事,并非你急了就能明了——不过,你若是急得火烧眉毛——点着了眉毛,那也算是“明了”。
子沵:别插科打诨!
迷紫:咳!前面我说过,天音国是分四个阶级的,我之前给你讲的那都是最上位阶级的文化。不同阶级,不同文化。君不见高居上位的天音美女嘲笑底层的雌性们,“既抓粑粑,又当妈妈,没一点儿男人样儿!”。唉,这群废物也真是“高居圣山上,金口玉言凉”!
子沵:但从另一个方面讲,他们也是可怜人呢——空有姣好娇美的身躯,却无强健强力的身体。
迷紫:你倒是一如既往地瞎替别人操心——你若生在天音国,能住到他们的圣山上吗?你要是真住上去了,那我倒真是要可怜你——不是可怜你变成了“被人捧着怕掉了,给人含着怕化了”的美娇娘,而是可怜你“堕”到下人境地——成了一个整日“捧着、含着”别人的——半、娘!
子沵:哎,“板娘”?天音国的女人不都是平胸的雄性吗?有必要刻意强调我们的平板身躯吗?
迷紫:是“半娘”!一半的“半”!半娘,是天音国的统治阶级窃天音之能,结合他们的生物科技研究出来的一种非雌非雄,类似骡子一般“性能优良”但却不具一般繁殖能力的存在。半娘胸有乳房,可泌汁;半娘下有阴茎,或可勃起,或可射精;半娘无卵巢阴囊,不具一般繁殖能力。半娘,又称“公娘”。公娘之“公”,既言其原始性别,又表其社会性质——他们是天音国第一阶级的公共财产。
子沵:非雌非雄,从另一方面讲,岂不是亦雌亦雄?有乳而称娘……又是人造的存在……那岂不是,岂不是——每一个半娘都长得美轮美奂?
迷紫:美则美矣。但你且收起你那充斥着“死”之气息的绯色幻想吧——哎,对了,重点!我们该重回主题,说、重、点!
子沵:重点……重点是半娘的雄性亲代——呸,重点是孩子他“爸”叫啥?
迷紫:被称作,“妇亲”。
子沵:父亲?这个词听起来似乎太有威严了,是不是不太合适?嗯……但天音国是雌性掌政,在我球腐儒们的眼里,牝鸡司晨已是“国将不国”了,顺理成章地,自然是“父也不复”威严。
迷紫:你这脑子,总算没被绯色的幻想烧坏——但估计耳朵是不怎么好使了:“妇”——“亲”!我读的“妇”,是“女持梳篦”之“妇”,不是“执掌斧钺”之父。天音国的男子将正妻娶进门后,依礼,要在必要的时候将一把最好的梳子赐予妻子——然后他的妻子便正式成为妇人,要为男子及其眷属梳理长发——“赐梳礼”也就成为家长将内务权下放给妻子的象征。
子沵:哟,这倒是个礼仪之邦啊!
迷紫:那确是。然则“礼多贵简”,天音族在连年征战中一统天下,素来是追求效率的种族。彼国之礼,可不像你球的某些礼仪之邦一样赘着一大堆繁文缛节,就拿他们使用最广泛也最具代表性的“触目礼”和“避目礼”来说……
子沵:哎哎,重点!
迷紫:重点……其实,天音国的礼制就和我们要说的重点有关。你须知,大体上,一国之礼制律令,是统治阶级意志的集中体现。有道是“一代镰刀割一茬韭菜”,你球社会的“工具”与“人”,是代代相生、代代相抗,协同进化的成果是在代际间流传的;但这天音国的情况却又不同:上古时,天音族就是“不老终生而有速衰”的“美丽”种族,自打初代天音王苏鸢(原名苏媛)的力量觉醒而窃得天音后,这族人的寿命便不断提高——那苏鸢之子苏方和其它几个元老更是从建国起便一直延续至今的“千年长老”。活上个一千年,就算是你球凡人也都快修炼成精了,天音国的这些统治者,自然更是手段高明。你又须知,对于种群而言,若存在一种“高明”,那自是幸事;但若存在三种“高明”,那便可能是灾难。为了避免严重的内耗,就必须让其中一种比其余的更“高明”,这一种,可称之为“王”。事实上,苏鸢领导天音族的几十年算是“氏族长老共治”的时代,苏鸢是议事会长与军事首领,但并不足以称王,他的名号是其子追认的。从首领到“王”,此间种种,你自可想象。也因之,天音国的礼制律令乃至国家的其它上层建筑,简直像一座“历史博物馆”——既有领袖人物超时代的天才构想,又有改革不彻底的传统残余……
子沵:比如?
迷紫:比如你刚刚信口诌出的“公亲”。在天音国,确有名为“公亲”的存在。一种,是历史上的“公亲”,主要存在于天音族的崛起阶段。在那时,天音族是“反抗封建压迫,反对人身依附,为族人争取自由生存之地”的进步力量——作为一种“彻头彻尾的进步势力”,在偶然间革了“封建雄骑”之命的同时,革掉封建小家庭的命似乎也是一种必然:族人们以“音性相和”的男人们为纽带,组建起一个“只知其母,未见其妇”的大家庭。时过境迁,天音族崛起壮大发了家,有了下人,有了奴隶,那也就有了“不想和一大家子挤在一起”的自然需求,于是,大家之“公亲”隐退,小家之“妇亲”登场。至今世,或者说天音国的“现代”,却又出现了另一种名为“公亲”的存在——这其实是由“王”所发起,底层族人响应的托古改制:历经千年,族内贫富差距扩大,竟也制造出一大批无力支付“公娘费用”乃至娶不起“妇人”底层穷汉;“幸得我后英明天纵,慈悲仁爱为怀,恪守古之良礼,不忘先祖谆训。抑豪强兼并,扶贫弱互助。十男一组和弦社,租倍之半娘以作公下,聘等量妇人以为公亲。”
子沵:哦!公者,共也——这个“共”,不仅是一种静止状态,还是一种“运动过程”。
迷紫:咱都说了“你有慧根”呀。关于这天音族的公共财产制度,还有很多细节没讲明呢……
子沵:嘛嘛,不求甚解。“公者,共也;母者,私也。”——我暂且先把这个文化核心给抓牢了。要按你这么讲,若那索玛女王真是来自天音国之人,我便可诛其心:女权女权,其重不在女而在权;改“公众”为“母众”,是为争夺话语权;招揽无知信徒聚其母众号下,未有丝毫公心,但求一己母利!要我说,若真是出于公心为受着多重压迫的广大妇女群众们着想——公者,共也!索性一脚踹开那劳什子“女权”、“男权”,我们要公开宣称:女性解放!两性解放!——妇女解放!被压迫的千千万万……
迷紫:哎哎哎!少喊些口号,多做些实践。你就是这急性子,自己尚且羽翼未丰、不识东西,就想着飞上天去感召别人了。要我说,你当前最迫切的事,便是要多学、多做、多实践。史可为鉴。你球你国的历史谈不得学不得,难道彼之天音国的历史也了解不得吗?
子沵:诶,历史总是有必要学习一哈。
迷紫:温故而知新。就根据之前的内容,咱给你出道小题。请问:你认为,掌管天音族族内公产的职位应该被称作什么?
子沵:应该……这是道开放题?没标准答案的?
迷紫:标准没有,但答案可以有。咱给你一点提示:最近呐,你球上的某个古老的国度将要庆祝一个传统的节日……
子沵:过春节呢。你快别慢悠悠地卖关子了!
迷紫:急!过春节呢,家家户户都贴春联儿——你这急性子能把春联贴好吗?
子沵:哟,您是想送我一副春联儿?敢问这上联是?
迷紫:就俩字儿——“母后”!
子沵:我这下联儿对……“公”……“公司?”哎呦,“母后”对“公司”——这可真绝了!绝对绝对无情对。交错历史,架空相对,这真是无情得紧哪。
迷紫:得嘞!别感怀了你!今儿我心情好,就再送你一横批:
公 母
司 后
天道无情人有情
(完)
注1:写此文的直接原因,是看到微博女权大V索玛女王为什么要把微信“公众号”改称为“母众号”,这样改是不是错别字或违背汉语语法、语义?这道送分题后,客观上受了一点小刺激——而对此作出的“应激反应”(笑)。
注2:文中所提到的关于彼国“天音”的一切知识或观点,都有可能经不起我们这个世界的考证——比如“妇”字右半边的原始含义。希望读者们能够得意而忘言,抓住关键。
注3:可能有些被“性反”、“半娘”或其它要素戳到痛点的朋友就要问了:去天音国的路要怎么走啊?去天音国的车要怎么搭啊?
对此,天音国特聘对地发言人子沵只能送给你们四个字:无可f……
迷紫(捂上子沵的嘴;导游般的微笑):在天之涯。
注4:有其它意见或建议,欢迎在评论区交流。春节这几天比较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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