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与偏好   李  刚  文/图

个性与偏好        李  刚  文/ 图

      人生都是囫囵吞枣，尤其我这样的普通人生。有些吞下去的是霉枣，连同咽下些苦涩。

      潘晓说“人生的路为什么越走越窄？”的那个年代，我正走在我选择的一条新路上，也不知道是窄还是宽。走着走着，才觉得这条路不好走，不是那种实际意义上走路的累，而是身心的疲惫，没有我当中学老师时候的那种单纯着的愉快。带着一种单纯去办“笨蛋”那些栏目，办成憨包。憨了几十年，才读到美国一位诗人这句话，我们是一群羊，一群疯狂的羊，你争我夺——忘了我们在同一个羊群中。我不去争，也没有那点浓血去争，是羊群中最幼稚而瘦小的羊，闭上一只眼睛，半句都不说。

        后来爱戴墨镜，不是怕阳光，怕散步的时候遇见不想遇见的人。只有这种时候才露出个性，其他时候没有个性。

        不去争，只是相忘于江湖，也得益于江湖。

        爬西山，看华亭寺那副对联：“静坐常思己过，闲时莫论人非”。呆看了好一阵。下山，去老楷家坐一下，烟雾腾腾的客厅里全是烟雾腾腾的话题。老楷换了话题，讲故事，一开口就有意思起来。老楷说，那天他去那家甜品店吃饭，刚吃了三个四喜汤圆，发现一个十四、五岁敞露着滚圆肚皮的胖乞丐，正瞟眼看着他桌子上的八宝稀饭，他不好意思地把碗推过去说：“你吃吧”，没料到他一撇嘴很绅士地说道：“谢谢你啦先生，我中午一般不吃甜食。”大家哈哈大笑，比在文庙里看哈哈镜还有意思。

      没有那个乞丐那种绅士，喜欢甜食，更没有老楷的幽默和老辣，洞察不了纷纭复杂的世界，看不懂形形色色的面具。

      去单位上班，带着从寺庙里出来的心态，环境再怎么浮躁，甚至吵吵嚷嚷，也没有时间留给无聊，埋头改稿，这，对我来说，马虎不得。

        青春以及风华正茂都耗在这里头。怪不了谁，只怪爱这一行。

      日子长了，羊群里的这群羊在你争我斗中耗得筋疲力尽，从青壮年滑到中年，有人连生命都耗尽了。

      后来狼来了，这群羊不敢再出声。只有毕恭毕敬，服服贴贴……‘

      突然有一天，一位同事来我办公室说，某某某走了，你明天是不是代表大家去一下。我愣住了。那么年轻？怎么？……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到了。默默地走到他面前，停留了一会，然后点上三炷香……葬礼结束，阿訇诵经和祝福声还在我心底萦绕着，很久很久。

      有一天，临时合唱团的朋友请我去我们小区物管协调一下唱歌场地的事。没想到，现在还会有那么仇恨的人。过去，看到过仇恨别人一夜之间富得流油的人。如今，居然会遇到这种不让别人在那里弹琴唱歌的人。我无语。待了几分钟，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默默地想起那句话：“沉默是最高的轻蔑”。绕着离开了，但，听到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我们来唱歌的人都是小区里面的人……我气岔岔地走回去，说了一句，人生的这首歌如果唱不好，会唱出癌症来的。

        说完，便走开了，因为，没有时间留给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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