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教师节。一大早开始在各个群里刷屏，向孩子们的老师送去节日的祝福！刷到中午，开始回忆自己的老师，各个学习阶段的老师掠影搬浮过，最后定格在5年级教语文的程老师身上。让时间回到三十年前，重温一下程老师带给我的温暖。
程老师是五年级开始教我们的。那时，她已年过半百，身体也不好。学校为了照顾她，那个学期决定让她教门副课。所以，五年级伊始，她是我们的自然课老师。
于是这位严谨、认真了一辈子的人，拿着教语文的态度认认真真的开始教我们自然，带着我们观察星空，教我们画星空图；教我们发豆芽，观察植物的向光性。就在我们把所有的学习热情都投到自然课上的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突然调走了。就这样，程老师临危受命，开始教我们语文。
怎么描述程老师的语文课呢？打个比方吧，假如把我小学语文一直到大学语文所有的课程加到一起合计为100，那么，在我的记忆里，程老师的课可以占一半还要多。
文章的结构是她教给我的：什么叫开门见山、什么叫顺叙、插叙、补叙；什么叫过渡段，承上启下的段落在文章中的作用。对了，还有，什么是逻辑。
中文的基本语法是她教给我的：主谓宾定状补。一直到大学，我身边都不乏有人表示对语法头疼，但是无论中文还是英文语法，我都觉得很轻松——程老师当年欲擒故纵了一个月哦：“语法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听不懂；语法这么好，我不告诉你们，你们就造不好句，写不好作文诶！”——有段时间，她总是这么给我们念叨。“你们表现再好点，我就给你们讲语法，好不好？”我们，盼啊、盼啊，终于盼到程老师给我们讲语法，大家听得都很认真，那一节课的情景我现在还有印象。一辈子、一节课，语法重未扰乱我。
她告诉我们，“要背诵啊！好文章要背下来啊，背下来才是自己的。背下来别人的好文章，自己的文章才能写得锦心绣口。”
小学的班主任一般是语文老师。但因为程老师身体不好，我们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年轻，做班主任没有经验，程老师该超的心一样也不少。
体操比赛，她和数学老师商量怎么能在不增加家长负担的情况下，保持着装统一。我现在也没搞清楚她变戏法似得怎么弄到那么多颜色一致的棉衣——那可是物资还不怎么丰富的八十年代初。文艺汇演，她坚持全班一起上。后来，作文课上许多同学写《第一次上台》，她很欣慰地说：“应该有更多的机会让大家到台上来。”
那时候年龄小，不知道程老师得的什么病。但是，她当真在教室里面犯过一场病，晕倒在课堂上。校长带着几个老师把程老师送走了，我们在教室里哭做了一团。大家商量着要去看程老师，第二天每个人都从家里带来了礼物。我记得有许多瓶罐头、有糕点、有水果，满满的一大袋子。几个学生伶着，去程老师家。我们抱着程老师哭，程老师搂着我们哭，她说：“我会回去的，我明天就回去给你们上课。”
那以后，为了防止她路上摔倒，住在她家附近的几个学生每天和她一起上下学。我家和程老师家在学校的两个方向，于是我每天羡慕地看着她扶着这个小朋友的肩、拉着那个小朋友的手，慢慢得走来，慢慢得远去。
考上初中后，我回学校看过她一次。对她述说读初中的不适应。她笑笑说：“没关系。初中老师当你们是大孩子，但是语文总归是要多读、多背的。”
再后来，我就再没见到她。但是，教同桌语法时，我会想到她；文章背得拗口时，我会记起她；仰望满天繁星时，我会念着她。
30年，毕业30年了，今天是你的节日，我想再说一遍：程老师，节日快乐！
2015年9月10日 作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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