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张爱玲是像白梅一样的女子,清冷却可怜。她的性子,恰如白落梅的名姓。初读白落梅的《倾城之恋》,只是悲从中来,顺带感叹一句作者文笔之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如今,竟也有了些许不同的滋味。其实我原本很瞧不惯那些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人,人活一世,何须为了那些不相干的劳心劳力?后来我懂了原来一切都会在经历后便无怨无悔。痛也过,恨也过。无所谓那些过往,只因懂得。
谈起张爱玲,皆道清朝重臣之后,著名的才女,叹她家世显赫,可幼时便尝尽人世酸楚,原以为遇见良人可携手一生,却无故伤了心。身在他乡数十载,与一个垂暮之人相伴。之后无人问津,就连西去之时也是孤苦一人。有人感叹,莫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活该孤苦一生。
但说起来,张爱玲何须他人惋惜?
遇见胡兰成时,她自己形容的是低到了尘埃里,却满心欢喜,她从尘埃里开出了花。她不曾在乎别人的眼光。哪怕胡兰成归顺汪伪政府,致使她自己也受众人谩骂。她却也肯将赚来的稿费替他打点。她的世界里,此时只有她的爱情。“那时你变姓名,可叫张牵,或叫张招,天涯地角有我在牵你招你。”
两人结为夫妻的婚书上,写着“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生,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多么美好的话语,这是胡兰成许给张爱玲的承诺。对这样的胡兰成,张爱玲相信吗?谁也不知。
时过境迁,与胡兰成的这段婚姻中,她已筋疲力尽。胡兰成万花丛中过,片片叶沾身。多次忏悔与誓言在胡兰成的咎由自取中灰飞烟灭。1947年,她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时唯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她放弃了,干脆利落,潇洒自如。分手之后,花期虽过,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张爱玲。
张爱玲是个清冷的女性,却不需丝毫同情。年少气盛的时候遇见的一段爱情,足以让她一生通透。
她在如花的年纪遇见了自己需要的爱情,胡兰成给与她的感情,是她幼时残缺的幸福的温暖。胡兰成虽未给她完美的爱情,但于她足矣,因为胡兰成懂她。
多年后,她在国外漂泊,却遇见了自己的幸福。老年只有一人孤苦伶仃,却于她是最安静的天堂。
她是张爱玲,淡然一生。这一生,无悔。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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