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初冬的一个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去家附近的公园和一些朋友们唱歌娱乐。那是一个暖阳普照的日子,公园里的大树和灌木已进入秋冬模式,深绿色中夹杂着枫叶的红和银杏的黄,色彩斑斓,让人感到非常的温暖。
不多久,有一位年轻的女人带着七八个盲人过来了。这么多的盲人在一起倒也不常见,据说是来唱歌的。领队的郭老师把我叫了过去告诉我说,这位年轻的女人名叫蒋骊,是一位为盲人服务的志愿者,因为盲人的生理缺陷,基本上合唱团队都不敢接纳他们。前些天她尝试着和我们这个公园老年唱歌团队沟通,希望能够接纳他们,有朋友一激动,爱心泛滥,表示要帮助他们实现梦想。这个场面应该蛮感人的。
盲人中有些戴了墨镜,有些没戴。有一二个有点光感,其他的全盲。没戴眼镜的眼眶深凹,但是他们的脸部表情并不呆板,对我们这些老头老太是否接纳他们表示出期待。郭老太说,是她们集体决定接受盲人的,希望我能搭把手,说的比较委婉。
中国人好奇怪,一个乌合之众的团队也可以行使权力,要求别人做事。本想拒绝,但是看着盲人们期待的脸神,终于没有说出口。这是我和这些特殊人群第一次邂逅,没想到,这次偶然会改变我晚年的生活。
宁波上海两地人脉相近血脉相通,和公园里那些远远的北方和远远的南方来的人沟通简单多了。带着宁波腔的上海话一讲,距离就拉近了,他们中二分之一的人祖籍宁波,其中一个老家和我现在的家在同一条小马路上。这个邂逅有点意外,也让人感到惊喜。
接下来的日子,当时爱心爆棚要帮助盲人的人士再也没有出声,带盲人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公园里正常人唱歌的地方在一个有遮阳棚有台阶的临水大厅里面,这是公园里风水最好的地方。因为教学的方法不一样,所以这些盲人只能在公园角落的一个亭子里面学唱歌,尽管大家都很友好会为他们准备好凳子但是当大厅里的歌声响起他们的注意力就会被吸引。100多米的差距变成了他们向往的地方。
盲人中有几个唱歌天赋很好的,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基础很差。我看得出他们的心思,慢慢的给他们开始网上的一些教学。他们的努力慢慢的见到了效果,终于可以每星期一次和正常人一样在欢乐厅你唱歌了。对他们来说融入正常人的活动是一个了不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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