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老文……)
自进大学以来,并未感觉有所谓新奇之处,大抵除了不用上晚自习,实在不知与高中有什么差别。回想十年寒窗,不得已常以“名校也是如此”的论调来自我安慰。
然而,对蔡元培所谓“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的憧憬却越发迷茫了。原来幻想着黄毛未干的我也可以在大学里滥竽充数的研究一下“高深学问”,不想,却发现许多大学的学问还不如自家的几亩沙田高深!
迷茫中,北大却再次“映入眼帘”,不过此时我已经身处湘西。还记得两年前,第一次去北大就被拒之门外的尴尬,仍心有余悸。在门卫的呵斥声中,我转身离开,走向清华园,此时,我才明白这里早就是许智宏的天下,蔡元培已经离北京大学很远了。
想来,进北大的门是越来越难了,先有“限客令”,后有“验证放行”;近年,听说连进门都要预约加“刷卡”了,我不得不佩服起北大现代化的彻底性。难怪,余杰会如此说:“北大已经跟社会脱节了。北大已不再具备‘民间’的身份和立场。”
的确,古有士族豪强的高阶,今有北大贵门的刷卡,我想豪门难进,自古便是如此吧!
我不禁联想,倘若鲁迅先生夹着讲义来上课,走到北大西门,负责的门卫同志脚一抬,手一伸,双眉一锁,大喝一声:刷卡!那将是怎样一种境况啊。或许,当年阿Q坐在囚车里的高喊的便是:“十八年后又能再‘刷一次卡’”了。
谈到先生,我又想起了他的那句名言:“第一,北大是常新的,改进的运动的先锋,要使中国向着好的,往上的道路上……第二,北大是常与黑暗势力抗战的,即使只有自己。”可是,现在的北大真的还有这样的精神吗?即便如蔡元培先生提倡的“兼容并包”“思想自由”这八个字北大人有记在心上吗?
南墙是拆了,可它并没有帮北大找回五四的风采。
也许这是北大在保持自己风格的原则上唯一的一次学国外的名校,但很快,南墙又重新建好。一堵墙的拆与留不能表示自由的程度,就如同一个裸体的女郎并不是开放的标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觉得北大的同其他高校一样,这脸面上的美容是失败的。
那么,这些“限客令”真的就能“还北大一个洁净的天空”吗?诚然,白纸是洁净的,可是它失去却是“五颜六色”的丰富。我真的渴望在北大洁净的上空中也能看到七色的彩虹,而不是满眼的惨白。
我曾一度怀疑,在北大重树五四精神失败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既然开放不了,自由不了,那就封闭吧!它关起了大门,拒绝小学生来参观,拒绝校外学子蹭课,拒绝一切与自己无关的世界……这还是蔡元培的北大吗?
许知远写到: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北大精神已经走向封闭,很多年以来,北大依靠不断重复的回忆来欺骗自己……
蔡元培的北大已经远去,“兼容并包,思想自由”已经只是极少数人的追求。北大的“民间”身份业已不再,北大,成了一座需要“刷卡”才能进入的现代豪门,是一座真正的“高等学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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