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亲这样教我—物理学家费曼的成长故事
我家有一套《大英百科全书》,父亲常让我坐在他的膝上,给我读里边的章节。有一次读到恐龙,书里说,“恐龙的身高有25英尺,头有6英 那时我父亲常在周末带我去卡次基山,在漫步丛林的时候,我爸说:“看见那鸟儿了么?那是只斯氏鸣禽。”(我那时就猜想其实他并不知道这鸟的学名。)他接着说,“在意大利,人们把它叫做‘查图拉波替达',葡萄牙人叫它'彭达皮达',中国人叫它’春兰鹈',日本人叫它'卡塔诺。特克达'.现在你仅仅是知道了世界不同地区的人怎么称呼这只鸟,可是终了还是一点也不懂得它。我们还是来仔细瞧它在做什么吧一那才是真正重要的。”(我于是很早就学会了“知道一个东西的名字”和“真正懂得一个东西”的区别。)他又接着说,“瞧,那鸟儿是在啄它的羽毛,它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说,“大概是它飞翔的时候弄乱了羽毛,所以要啄着羽毛再梳理整齐吧。”他说,“如果是那样,那么在刚飞完时,它们应该很勤快地啄,而过了一会儿后,就该缓下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他说,“那让我们来观察一下,它们是不是在刚飞完时啄的次数多得多。”不难发现,鸟儿们在刚飞完和过了一会儿之后啄的次数差不多。我说,“得啦,我想不出来。你说道理在哪儿?”“因为有虱子在做怪,”他说,“虱子在吃羽毛上的蛋白质。虱子的腿上又分泌蜡,蜡又有螨来吃,螨吃了不消化,就拉出来粘粘的像糖一样的东西,细菌于是又在这上头生长。”最后他说,“你看,只要哪儿有食物,哪儿就会有某种生物以之为生。”现在,我知道鸟腿上未必有虱子,虱子腿上也未必有螨。他的故事在细节上未必对,但是在原则上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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