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13日,我坐着南下的火车,从东北匆匆赶回深圳,
初一凌晨2:07分,舅舅打来电话说外婆已经走了,那个声音久久在耳边挥之不去,
初二下午抵达东北为外婆送行,我摸着她的脸,还不硬,只是有些冰。。
初五,辗转几个城市,才买到回深圳的火车票,
家里还有二个孩子,需要我照顾起居,接送上学。
第二天,是西方的情人节,
但是,对我来讲,那都是别人的“节日”,
脑子里,一想回忆东北临行前,一个挚友对我说的一句话:
“尽管好多人都对你失去信心,
**姐还说:在深圳这么多年,咋混成这样呢?
她好像就说你这辈子就完了。但是我相信你!.........”
于是,闲着无聊,我在急驰的火车上,
慢慢回忆自己,被人一眼望穿的前半生.......
2002年2月29日,我一个人来到深圳,投奔一个小学同学。
那时候,进深圳是需要边防证的,同学早对我有交待,
在东北办好,再过去。
我连边防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找居委会,填表,到处盖章。
带着那张我认为的“边防证”,从长春硬座40多个小时,抵达广州。
再从广州转坐大巴进深圳,在印象深刻的“同乐关”,被边防警驱逐下车。
告知,那不是“边防证”!
给同学打电话,问怎么办?
她从单位开了介绍信,过来关口接我。
她一边取笑我,那张纸是办边防证的前一道手续,
我根本还没有把手续跑到底,
一边张罗带我去吃晚饭,给我压惊。
我回头又望了望那个把我拒之门外的“同乐关”
心里愤愤的想,我一定要留在深圳!那一年,我刚满20岁。
吃了晚饭,回到宿舍,安睡一晚,
第二天,我就上班了。
小学同学所在的物流公司,
一间房,二个桌子,二部电话,二个接线的小妹,外带二个搬货打包的小弟。
我想,我还是需要介绍一下我的背景,
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我的生命就像九连环一样,
所有事件,环环相扣,密不可分。
父母在我七岁时,离婚了。
理由是,我不能继承香火,
而父母也不可能超生而丢了工作。
爸爸第二年再婚,第三年又生了一个弟弟。
而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再未成家。
妈妈没有固定工作,在饭店做面点,勉强维持我们娘俩的生活,
我算比较早熟,
六七岁,我就可以帮妈妈分担家务,
十一二岁,已经懂得自己编风铃到市场卖,贴补家用,
中学毕业升中专,我选择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
只为我爸可以给我安排一份工作......
妈妈经常问我,你那么爱学习,没有上大学,会不会很遗憾。
其实,坦白讲,我并不怨恨父母,甚至很理解他们,
爸爸要养活没工作的后妈,还有弟弟,
妈妈没经济能力供我上大学。
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不容我反抗。
人啊,不同的岔路,不同的选择,都会收获不一样的风景。
而我,不知道是过错,还是错过。
说早熟,就不得不提我的第一段爱情,
中专的同学,大我二岁。
一直纯真的以为,我们会像其它同学一样,
毕业前就见过双方家长,然后稳定了工作,然后结婚。
但面对他父母的冷漠,迟迟没对我发出邀请,
甚至让儿子传话给我,他们希望儿子找一个家庭条件好的。
至少不能被我这种单亲家庭拖后退。
我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冰冻。
直到筹备好了南下深圳,买定了火车票,
我打电话告诉他,我要走了!
他妈妈第一次专程给我打电话,
很婉转的告知我,最好不要走,那么远,南方那么乱,女孩子去不安全。
言外之意,如果去了,回来他们家也不要了。
我也很客气的果断的对她说:阿姨,我要用我的能力,改变家里的经济状况!
挂断电话那一刻,我觉得扬眉吐气了很多...........
年轻,等于,气盛。
在我的字典里,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
包括,错过一段感情。
错过一份铁饭碗工作。
如果当时不选择支身跑来深圳,
也许半年内,自己也会坐在机关单位的办公桌前,
拿着每个月二三百块钱的工资,
为办公室主任端茶倒水,下到片区送资料收收费。
也许身边的人相继介绍对象,
某领导的儿子,在某局上班的
某某家的侄子,给某领导开车的......
然后锁定一个家庭条件比较好的,
谈二年恋爱,
结婚,生孩子,安度平淡的余生.......
所以说,“如果”是世界上最苦的“果”
睁开眼,就是赤裸裸的事实
--我要如何在深圳,活下去。
C姐--写于2016.03.04
C姐,东北人,现居深圳
朋友眼中的“杉菜”“打不死的小强”
英国IFPA芳疗师在读,自有精油品牌~曦颜
能做茧自缚,就能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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