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刚刚移居到新西兰时,我在奥克兰市区一家粤菜馆打工。
餐厅门口有只鲜活海产品玻璃陈列缸。水缸不是很大,里面放养着十几只大龙虾。缸子底下还有一些鲍鱼。龙虾鲍鱼们相互拥挤在逼仄的空间里,动弹不得,艰难地忍受着煎熬,惊恐而又无奈地等待着美食家们的挑选、过磅、宰杀。
有一天晩上,来了两个穿制服带大盖帽的人,走到餐厅门口的海鲜水缸前,观看缸中的大龙虾。然后叫来餐馆的老板娘。
老板娘用不太地道的英语和他们比划解释了好一会。两位洋差走了,老板娘笑着走回店堂里,大概没有多大的麻烦事。
几位员工就好奇的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老板娘说,可能有好管闲事的人,来吃饭或者是路过,看到水缸中的龙虾了,认为活虾不能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游动,受到了虐待,打电话给动物保护部门了。他们是来调查处理的。他们说,杀了吃了可以,但人要善待动物,不要让动物还有知觉时候遭受折磨。因为我们人类是理性的,是有尊严的。善待弱小的动物,弱势的群体,才是人性的善良,才能维护自己的尊严。
这是我到异国的一次文化休克,当时觉得太可笑了,真是太多管闲事了。最近,看到我们苏北老乡用链子拴人的事件,又想起近二十年前的这个事,但一点不觉得可笑了,而是深深的愧疚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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