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放假要去男朋友家，给他5岁的侄子准备礼物。买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满商场地找，终于买到了一卷礼物包装纸。奶白底上缀着凌乱的色彩碎片，是乌云的灰、薄荷的绿、豆沙的粉、淡橘的黄。有点俏皮。70%的满意。

    印象中好多年没有亲手包过礼物，准备礼物的心情总是酝酿已久的开心，包礼物的过程就像把这开心用一口锅慢慢炖上，让满屋子里都是甜丝丝的香气。是在我这里久违的仪式感。

    为什么给孩子的礼物需要包上纸呢？只是好像能看到，孩子撕开那层薄薄的彩色包装纸过程中摩拳擦掌积蓄的兴奋。

    想起小时候，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最爱街上那种不大的空间里满是亮晶晶礼品的店面。玩偶不是我的菜，但我喜欢各种各样造型的沙漏，精致可爱的蜡烛。在好像漫长的没有尽头的童年里，我能在那些店里一呆就是一下午，逛完这家，再去那个拐角的那家。都是美美的。也不贵，是我能负担的起的10块钱，再贵些，20块，我也是能从小包里拿出来的。

    只是好像小女孩的爱也是不持久的，买回去，搁在一起，不久就蒙了灰，但也不再施舍多余的目光给它们，而是再物色下一个美美的礼物带回家。

      那时候女孩子间送礼物，就像在比拼谁对可爱的东西更有感知力。总是要选好礼物，再让礼品店的店员帮忙包好的——好看的包装也是竞争的重要一部分。选一个好看的包装纸，一个同样色系的彩带结。包装时最爱看的环节是抽出彩带结的两条带子，用剪刀刃划拉一下，瞬间就能卷出好看的弧度。两条卷卷的彩带飘在礼物盒上，我一度觉得那就是包装的精髓了。后来也为自己是女朋友中前几个学会这个技能的而沾沾自喜了好一阵。

      长大后，记忆中包装的几次都没有用这个彩带结。大概是店里的审美也容不下那种廉价的精致了。而我也有许多年没有再逛过礼品店。我怕一眼就看出它们不明所以的造型下糟糕的工艺，也怕被滥用的香味呛得直打喷嚏。

      只是悲哀的是，我好像再也没有那么简单易得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