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的天气就是这样，到了冬天气温不低，却感觉冷的厉害。前几日下了一场雪，今天依然没有化干净，楼下白杨和刺槐的树根边还有小堆的白雪。南方人舍不得让自家门前的雪那么快就化掉，下雪的那天，叶子让全家人把楼前的雪，都集中扫到树根底下，说这样化的慢，水强华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歪道理，不过今天看来果然是有些效果。
水强华打开车库门，自己的本田凌派已经由司机去洗车行洗的一尘不染。司机是专门给他开劳斯莱斯的，但温州的好多人都知道，这辆浙C45268的本田凌派，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开车的一定是当地的大富豪水强华本人，而那辆北极白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有可能只是他的司机奉命出门去接送客人。
黄西的棋牌室开在旭雁小区，这是他两套房产中的一处。这套离市区近些，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离市政府不远，公检法的大楼就环绕在周围，但他这打擦边球的棋牌室却从来没受过影响，本地的公家人物还经常是座上宾，想来是打点了不少。
水哥早早在小区门口吃了一份热干面，喝了两碗热乎乎的蛋酒，拿出一百块付钱，摊主老大爷给他摸索了好长时间才找完钱。之前都是微信付款的，现在都是科技化了，卖早餐的大爷大妈一样是二维码付款，但今天要去搓麻将，水强华取了几万块，便顺手就给了大爷一张付钱，却没想到费这么大劲。
进门的时候，上午刚过十一点，应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但棋牌室里依然是热火朝天，客厅里八张桌子坐满了人，想必卧室里也是人满为患。黄西的老婆提着水壶，给几张桌子添水。黄西和李素丽在门口的小方桌边嗑瓜子，黄西拿着手机看抖音，没注意到水强华推门进来了。却是李素丽先站起来，迎到门口。
“哟，水哥，来的这么早啊，吃饭了吗?”瓜子顺手塞进口袋里，两只手过来把水哥的胳膊拉起来了。
黄西也赶紧站起来，说“水哥，快进来，来这么早啊，还预备你下午才到呢。”
“闲着没事，就早点来了，桌子安排好了吗？”水强华脱下的外套，李素丽接过去，顺手就递到黄西手里。
李素丽握起水强华的手，“先进来暖和一下。”
“王总下午有事，您和素丽先去喝杯茶水，一会我给你凑一局，这茶是刚拿的碧螺春，水哥给看看成色怎么样。素丽去给水哥把茶泡上。”黄西一边说，一边带路，走进书房改成的棋牌室。
这间书房，只有一张棋牌桌，角落还有个喝茶的小方几，方几上一盆小小的迎客松，从阳台进来的阳光，正好打到盆景上，增添许多温暖的味道。唯一不搭调的地方，就是空间有限，喝茶只能坐小小的塑料方凳。
黄西和水强华进来，待水哥坐定，说“水哥，先喝点茶，我给老文打电话，催他快来。”转身出去，屋里就剩水强华一人坐在棋牌桌旁的椅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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