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点丧。
人间不值得,但终归有事情值得去做不用工作的日子或许应该值得庆祝,但是闲下来的我,就容易变丧。不用再复习雅思,不用再准备文书,空落落的。
晚上滑着滑板来到图书馆,论文课布置的作业已经想了一天还是没有头绪(今天又想了一天,依然如此),突然觉得很好笑:一个合适的题目都想不出来的人,是有什么勇气想着读完研之后去密歇根读博的,一个研究能力为负,制造了四年学术垃圾的人是怎么会想到去当大学老师的,可能只是因为想逃避职场吧。(其实在华发这段日子做得也没有太不堪入目,看来依然是那么妄自菲薄)
想了一会还是放弃钻研了,打开企鹅号,也该给“听我说球”写写稿了,晚上7点—9点,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只写了一篇不到1000字的自媒体平台的口水文。这个时间放在以前是可以写出一篇2000+的深度文的。为了流量写口水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写出来的口水文还没有流量。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写出来的厄齐尔和皮尔洛,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这辈子都再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了...讽刺的是实习期间的官方稿件,写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曾经那个颇具十一君文风的少年啊,赶紧回来吧。
(这可能是我再也写不出来的文章)
滑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人间不值得”。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人间不值得这样丧;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人间或许就不值得来一趟。
人间不值得,但终归有事情值得去做一个让我佛系,一个让我继续丧,可是,佛系与丧都不是人间的正确打开方式。
晚上回到宿舍,看到妈妈发来的微信:儿子,今天是你爸的生日,妈今年记住了。你也快过生日了哦。
我把我爸的生日忘记了。瞬间,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都闪现在了脑子里:
寒假在家时候爸妈吵的那一架,整整半个月都没说过话。那惊慌、压抑、郁闷、冷冰冰的半个月,我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五月份的那个周四,去上早课的路上接到妈妈突如其来的电话:儿子,三叔病得厉害,你回来看看吧,姐姐已经回来了。买了最近的机票,手里握着平安符一路飞回了家,下了飞机看到来接我的妈妈,一身黑衣,说话的时候一下就哭了:“没抢救过来...”进了家门,发现大家都在,都披着送终的衣服。屋子里只有三叔一张遗照,人,是永远都不在了。给三叔办丧事的几天家里忙得一塌糊涂,爸爸和大爷的胡子这辈子都没有那么长过。54岁的大爷和51岁的爸爸要撑起老吴家了。三叔的死讯还能瞒着爷爷奶奶多久谁都不知道,后来听说奶奶得了心病,大爷陪了几天床,身体也撑不太住。老吴家多灾多难的一年,老天爷可对我们好点吧。
暑假再回家的时候,爸妈卖了旧房,买了新房。因为办房产证的时候办了三千块的加急,爸妈又在饭桌上吵了起来,听到妈妈说,你不知道咱们家现在多紧吗,儿子马上出国了。还没长到被现实问题所烦扰的年龄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是当这些问题落在了自己家身上,也就开心不起来了。
所有的这些事一瞬间都涌了出来,这是我爸在50岁这一年所经历的,他不容易,他还要撑起我,撑起尚不知情的爷爷奶奶...控制不住情绪的我一下子就哭了,为我爸,也为我三叔,42岁的他还有着多么漫长的人生路要走,就这么草草地离开了人间。
一个不会再有任何动态的微信号我竟然还在想什么“人间不值得”...能留在人间,就是值得;活着,就理应努力。
我今年忘记了我爸的生日,明年还可以补;可11岁的弟弟,这辈子都不能再给三叔过生日了,听说小家伙学习用功了,继续加油吧,这才是最好的祭奠。
三叔还在的时候小姑是全职太太,听妈妈说小姑已经在工作了,她肩上的担子和心里的痛,才是最大的啊。我也该尽快成长了,这个大家子,需要我。
人间不值得吗?可终归有事情值得去做。佛系和丧,都不是人间的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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