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纱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知是不是去了一趟小庙的缘故,看了些古树、古钟、古佛、古屋,最近总想起这几句,随口念出了声。鱼先生怪我大过年的背这些干啥,多不吉利。
生命总是滑稽荒诞的,因为它那样贴近死。无需忌讳,它只是风雨雷电一般的自然现象,荣枯有时,显隐有节,聚散有期。没有前途,是绝大多数人的宿命。命运对人的雕琢,如同风对自然的雕琢。现实中,多数人都灰头土脸地等待着岁月的裁决。诗里才有岁月静好,现实只有大江奔流。
无所谓悲喜吧,儿子出生时,我曾向激动又欣慰的妈妈说:出生就是出生,其实也没什么可高兴的,生命本来就伴随着血腥和痛苦,来这一遭对生命个体而言喜忧搀半吧。老人离世也不需要太悲伤,没了就是没了。话说得不合时宜,老妈脸色一沉,反驳道,怎么不值得高兴,喜事就是喜事。我知道,妈说得对,我也没错。
人生总是这样,目光放远,万事皆悲。往近了瞧,人闲桂花落,处处是清欢。
所谓佛者,贵在慈悲,见苦,见人,见众生。
赤子之心,贵在赤诚,见象,见公,见热血。
就像某个走在旧时空院落的时刻,空气中闻到一股时光燃烧的味道,仿佛过往如烟花般绽放后,在宇宙间残余的灰烬。
我们能做的,就是脚下有根,眼中有光,一路小跑保持清醒,永远真诚善良识趣。
新的一年了,愿我们比昨天聪明,比去年自由。往事清零,爱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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