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的花戏楼,听名字是一座楼,看文字介绍是山陕会馆、是关帝庙,到现场才知道,是一段街。
入一个漂亮牌楼,临一个宽敞的广场,左有一围起来的院落,墙壁大书“花戏楼”仨字,进去就可以看到这段老街了。

老街始于清康熙年间,比起曹氏墓华祖庵这样一些老地方,说不上有多古老。但如果比较亳州现存地面建筑,究竟谁老?那恐怕还只有这里了。因为现在曹氏墓和华祖庵地面建筑,其建造或脱胎换骨大翻修,顶多几十年。所以,到花戏楼,才算是真正的亳州访古吧?

景点介绍,突出花戏楼有 “三绝”:正门前两根旗杆,

花戏楼的木雕和山门。花戏楼的砖雕巧夺天工,属徽派微雕艺术。

我对砖雕艺术不甚了了,所以怎么看也看不出名堂,倒是朝花戏楼对过看,产生了兴趣,还挺浓厚。
对过,比肩排开,是关帝庙,岳飞庙,文庙,佛堂。

还有其他,就不都说了,拣主要的。
有意思。
把这几位爷扎堆排在一起供着,别的地方还从没见到过,我相信全国独此亳州一家。
为什么?
试着理下头绪。
按释道儒一家的头绪,文庙佛堂弄在一处,孔子佛祖共享人间香火,说得过去。可怪处在于,佛堂里供的却是“药师”,并非如来,虽然佛堂里也有弥勒佛在前厅迎客,但孔子和药师只怕还隔着距离吧?有点让孔子勉为其难的感觉。
按文武之道相辅相成的头绪,文庙和关庙岳庙弄在一处,也说得过去。关老爷和岳大人的忠义节烈,还都靠孔老夫子之道的谱。不过,如此这般,有一个关老爷足够,为何要再同义重复个岳飞来呢?莫非,此地此境中的关老爷,已断舍离了忠义之人的身分,而专司神的职分?纠结。
说到神,按神佛相通的头绪,作为武财神的关老爷和佛堂里的药师和弥勒坐在一起喝个茶聊聊天,显然无伤大雅,信众乐见。这样的话,孔子就不好来做客聊天了。因为“子不语怪力乱神”。
理来理去,终归还是个剪不断理还乱。

看来,本来就无头绪,只是分先后。
那就猜测一下先后吧。
最先来在的,应该是关老爷。因为这地儿是山陕会馆,山西老乡关老爷,先弄来特供专享,应属必然。而且,关老爷身兼数职,会馆老乡世上求发财,行忠义,念故乡,关老爷都有实用急用价值。
关老爷隔壁邻居是岳大人,似乎说明岳大人是第二个来在的。为什么?实在不明白。亳州这地方也好,关老爷人也好,历史上和岳飞都没有什么渊源吧?而且,据称,附近还有座张飞庙。张飞凭什么把可以隔壁相处关兄的位置让给岳飞?没道理。是不是当年主持建造山陕会馆的当家人中有个岳飞后代?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待考证。

岔几句。
曹操何在?看到你的故里,当代以前,地面建筑全无鼎盛一时的曹氏痕迹,却让三国时属于你臣下级别的关张在此立庙享供,你想不想哭?
哭吧。
我回去接着往下说。
岳庙再往旁边去,是文庙。看来孔夫子是第三个来在的。这好理解,托关老爷的福,有家业了,也有江湖了,就该有文化了。顺理成章的事,无需多论。
文庙又往旁边去,是佛堂。想必我佛慈悲是第四位来在的。这同样好理解。托过关老爷孔夫子的福,世上的功名利禄齐全,就该托神佛给灵魂永生给来世幸福了,这叫升华。

换了药师坐在本该佛祖如来坐的佛堂主殿里,是佛法对亳州华佗成神的通融。如来本来就可以千变万化,把药师当做释氏化身就是了。如此,佛祖保佑人在亳州长命百岁,就义不容辞了。
把这些爷在亳州的先后顺序理出来,有什么结论没有?
有的。
这段街,与其叫“花戏楼”,不如叫精神消费一条街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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