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心翼翼,在这里一住就是二十四年,过得倒也清闲自在,周围乡邻有难处,我们也时常接济,如今大眼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你们想做买卖,不如就做布匹如何?”杨母当下问道。
三人当即表示同意,杨母拿出了一包银子,给三人当做本金,又让管家找出当年的来往账簿,管家是她师伯的儿子,自然熟悉,很快就捧出几本厚厚的账簿。
大肚读过两年私熟,就和大眼查看账簿,有的是收货出货的记录,有的是收支方面的来往帐目,还有利润记录,细分为毛利和净利,还有好多人名和地址,店铺方位。
大汉没读过书,不识得这些东西,在一旁干瞪眼,便先去睡觉了,大眼和大肚一直看到二更天,方才歇下。
一早吃完饭,三人一起出去,照着昨晚上看过的那些地址人名,挑就近的先去看看,发现有的地址人家还在,只是都换成儿孙们在经营了,一提起老人名号,都很热情客气。
看了几天行情,就开始收货了,收的都是这边盛产的老土布,大半个月后收购了一船布匹,找了两个会撑船的船工,准备去江南苏杭一带卖了,顺便再换些江南的丝绸薄纱回来。
时直寒冬腊月,三人早早起床,吃了些热饭,带了几坛子酒干粮之类生活用品,就准备出发了,杨母送他们出门,三人到了船上,与母亲道别,船工解揽扬帆,却怎么也撑不开船。
船工打着火折子看看,原来是冰冻太大,船被冻住了,杨母一看天太黑了,便吩咐熄灭了火折子,立即伸手不见五指,杨母提了一口内气,运了内功至丹田,在船头尿了泡尿。
船上的人立即感觉到船晃动了,于是撑船离岸,就这样兄弟三人踏上了旅途。
三人在船舱里,已经过去八天了,白天吃干粮看沿河风光,夜晚喝酒御寒打牌逗乐,船工说估摸着再有三四天就到了,三人很高兴的期待看江南美景。
夜晚,月色清亮迷人,兄弟三人掌起灯,正打牌喝酒热闹着,突然觉得起风了,浪也越发大了,行船之人,最惧风浪,大肚赶紧吩咐船工,落帆找避风港。
大肚看看天上,月色依旧,就说“你们看,天气没变,哪来这么大风浪呢?”正说着,一下子天就黑了,灯也熄灭了,一股腥臭味直冲鼻腔,晕头转向的感觉船翻了,哎吆妈呀的叫声不绝于耳。
“大哥二哥船翻了吗?”大肚惊叫道。
“大哥三弟你们闻到一股臭味了吗,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大汉喊叫着问道。
“我掉下去了,二弟三弟快救我啊!”大眼绝望的喘息声传来。
两个船工也大叫救命,一时间黑乎乎的乱成一锅粥。
“在这里,我在这,快来,到我这边来,拉着我的手,在哪里啊?不要慌,手在哪?”各人都在自说自话,胡乱叫着壮胆。
大眼摸到了火折子,点了起来,这才相互靠拢,找到了码灯,点亮了,五个人聚在一起,还在船舱里。
探头出来,看不到天了,有点模模糊糊的红,腥味很大,大肚说“我们在哪里呢?看船舱外没有河水,是不是船搁浅了”?
大眼拎着灯照了一圈,沉声说“我觉得我们这次完了,我们应该在鲸鱼的肚子里,我从书上看到过,有的鲸鱼很大,大到足以吞掉整艘大船,你们看这周围,血水伴着腥臭,像不像鱼肚子里的样子”?
听大眼一说,大家都觉得像,于是两船工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还想出去啊,就等死吧”大汉泄气的说道。
大眼说“要出去真的很难了,我们的灯很快就会没油了,黑乎乎的我们还能坚持多久?除非有人把鲸鱼捕捞上岸,小心剖开,我们才能得救”。
大肚叫大家不要慌,“等到白天,我们在里面使劲捣乱,鲸鱼负痛挣扎,说不定能被人发现,捕捞救我们出来呢。”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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