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相处过的人们,为什么慢慢不见了?
那些曾生活过的地方,为什么没有我任何痕迹?
我是否真的曾出现过?我是否在别人的生活里惊起一阵阵涟漪?
太在乎别人的想法是原罪,问出这种问题也就不奇怪了。过去一两年,总爱说“我以为”。我以为什么呢?一切不都是自己以为的吗?我后知后觉的认为生活是有一定规则的。
比如:人走茶凉!
这家餐厅让我感触颇深,在这里它见证了我由青涩转变成熟。见证了我从初入社会的磕磕绊绊,到现在的游刃有余。我并没有什么优越感,毕竟现在过得只能说是一般。
其实早该明白,身在此处,何久别归来是有一定区别的,我以为大家还能如往常,如当初,但好多不可抗拒的因素造就了很多物是人非。
我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去餐厅面试的,当时已经三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走到餐厅,问的第一句话不是薪资,而是:“你们这里管饭吗?”店长看着我苍白的脸,和有气无力的说话声,没多说,先让我吃了一顿饭。这顿饭是我二十几年来,吃的最心酸的一顿饭。
边吃边聊,我接受了这份一个小时13.5块钱的工作。关键是能管饭啊!这样省下来的钱就可以交房租,填补自己的窟窿了。永远感谢这份工作,和给我一口饭的店长。
刚进餐厅觉得好多规矩,条条框框的,我一条一条去适应,劳动人民的宽容程度是很低的。没人愿意为你解惑,这里不是学校,你也无需成绩优秀,但手里的活必须干好。干好了,大家相安无事,干不好,请你不要给大家添麻烦。
我被鞭策了一段时间,那时能吃饭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剩下的菜和剩下的肉是工作餐的主旋律,火锅店嘛,能吃这些已经是很好了。
后厨有两个人让我很忌惮,孔哥和董姐,我应该是先与董姐打的交道,岗位从简单的传锅开始,先传锅后传菜。董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餐厅工作是她的兼职,她有她自己正式的职业据说还有一间烘焙的工作室。
初遇董姐她是不怎么理我的,毫不掩饰的嫌弃我的笨手笨脚,好在我手脚勤快,少言寡语,倒也不至于让她讨厌,但冷嘲热讽是避免不了的。“大小伙子,才拿两个壶,人家女孩还拿四个呢”。
实话说,我真的是怕把壶弄坏,所以想多跑几趟,既然董姐这么说,我不能给人家留下个还不如女孩的印象吧!我一手五个壶,一下拿十个壶,至今都是餐厅的记录保持者,从那以后只要是拿壶,我再没有拿过两个。
而董姐再也没有嘲讽过我,你看!得到劳动人民的认可也挺简单的!干好自己的活,不给大家添麻烦就是极好的。
有了董姐的教训,去孔哥那里传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搞的焦头烂额的,整个餐厅只有我一个传菜员,我腿都跑细了还堆了一堆菜,孔哥抱着肩膀,就看着我不多说一句废话。
前几天传菜,是最累的,没有方法,摸不到头绪,谁家年轻小伙子整天想着怎么传菜啊!为了生活我还真就得琢磨。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独创绝技,双手拖拖盘,一趟清单。从此再无堆菜,只有我催后厨的份,没有他们催我的份了。
从那以后我又得到了孔哥的认可,跟孔哥的话也多了起来,从此以后再也没人为难过我。并非我记仇,只是觉得这是一份独特的记忆。我也没有记恨过他们,当时没有,现在更释然了。
何况店里的人都对我挺好的,尤其孔哥和董姐,我从这个餐厅干了八个月离开了,因为要考试,要练车不得不离开,这里发生的很多事都让我终身受益,他们就是我初入社会最好的老师。
但当我再回去,我本以为,会和当初一样,那么亲切,那么的……但好像变得陌生了,客气了,难道仅仅因为现在的我是顾客,你们是服务人员吗?我们是一样的啊!我们曾经在一起发生过很多有意思的事呢!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理解《少年闰土》中鲁迅先生再见闰土的那种感觉,我现在的感觉就是人走茶凉吗?
我久久不能释怀,让我觉得我在回来的这种客套,这种亲切,很假!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人总要继续前行的。往前走的路上很崎岖,崎岖到我们总会丢下点什么,舍弃点什么。才能继续走。
现在,释怀了,或许这些事本身就有它本身的规则,默默遵守规则就是了,好比一辆车,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上车的人礼貌的打招呼说声你好,下车的人呢!也陪你走了一顿路程那就真诚的说声再见,没有什么能不能释怀的,我也得长大不是吗?
会心存感激的走下去的,愿曾经与我并肩战斗过的人们,一切都好。无论我们现在是否还联系,那份礼遇会永远记在心里。谢谢你们陪我走过一段旅程,我不在乎什么人走茶凉。我只记得咱们都真诚的相处过!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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