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饭

        亲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

      “芳姿，今晚的晚饭，就做臊子饸饹。”姥姥对舅妈说。

      我喜欢姥姥这句话。其他人没有改变表情。妹妹，不知什么时候，偎依在妈妈的身边。

      特别听了姥爷讲匪首杨猴小子带领他的徒子徒孙糟蹋百姓的那一幕。我也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妈妈的身边。每个人脸上都表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我明白他们对土匪不高兴。而我对佬爷不高兴，把杨猴小子的故事讲了那么多，让人生畏。应该多说点吃饭的事才好。

        其实，我也莫名其妙的对那个杨猴小子更害怕和憎恶，希望饭菜快点到来，吃饱肚子有劲儿，才能够躲藏土匪。现在回忆起来，真可笑。姥爷是讲他们经过的过去的故事。

        夜幕降临了，不知什么时候，舅妈离开了客厅，舅舅，拿来煤油灯点着放在八仙桌的中央。客厅一下空间大了许多。

        就在灯着的刹那间，舅妈把香喷喷的饭菜用盘子端进了客厅。舅舅和舅妈配合的这么默契，看来。他们经常是这样练出来的，时间观念很强。

        灯光下的荞麦面饸饹，汤更红，羊肉更鲜，菜更绿，是那么的惹人馋眼。舅妈真好，我喜欢舅妈的成分比佬爷多而大。

        “过娃，你还记得。我让你吃饭前背的古诗吗？”佬爷用他那长满老茧的右手，在我头上摸了摸说。

        “当然记得”我为了赶快把饭吃到嘴里，就大声背：

        春种一粒粟,

        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

        农夫犹饿死。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这就对了！”姥爷夸奖我说“现在可以吃饭了。”

          “姥姥，哥哥经常说这些话，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问他，他说，他也不明白。”石榴问佬佬。

        姥姥说：“春天给农田播下种子，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很多的粮食。惊蛰过后，所有的农田都被耕种，但是还要节约，才不缺饭吃。”

      “你姥姥说的对”姥爷夸奖了姥姥，并且接着说“农民从早晨到正午，在烈日的暴晒下锄禾，汗水从身上滴在禾苗生长的土地上。小孩子要知道盘中的饭食，每颗每粒都是农民用辛勤的劳动换来的。”

      “姥爷说的对，每个人要知道农民辛苦，懂得节约粮食”姥姥表扬了姥爷接着说“饭凉了，赶快吃饭。”

        ……

        荞面饸饹面配上羊肉臊子汤，是陇东那一带的特色饭，这样的饭菜，都是招待亲戚和客人的。母亲回娘家自然就能得到这样的待遇，我们兄妹俩跟着母亲大饱口福。

        荞麦面饸络还有另一种吃法，就是把汤换成酸汤或者浆水汤。浆水也是陇东这一带的特色调料，跟醋的来路差不多，比醋略淡一些。

        姥姥家平时晚上吃荞麦面饸络，配上浆水或者是酸汤。到了深秋，土豆和玉米、红萝卜熟了。有时候煮土豆和玉米，还有红萝卜，配上小米粥。偶尔吃黄米饭。

      早晨的待客饭和平时一样，都喝小米粥，配上白面馒头。无论吃什么饭，菜不变，就是大白菜。有时候也吃白萝卜菜。

        中午的带客饭丰盛，手抓羊肉，还配上几个菜。除了羊肉外，其他食料不是自己所生产的。一般都在下马关集市上采购。为了让我们中午吃到手抓羊肉。舅舅一大早赶着驴拉车，去下马关采购食材。

        姥姥家的羊肉不缺。她家养一大群羊，估计过百只吧。这项工作全靠姥爷去做。

        吃过早饭，姥爷第一时间办肉食，姥爷的第二项工作就是陪着羊出山。

      姥姥说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吃到手抓羊肉。我实在有些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