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 ――张爱玲
刹那烟火,仙子何辜惹凡尘?
每每读到张爱玲,脑子里最多的永远不是她的孤高冷傲,风华绝代,冠绝人世的仙子之态,那是别人眼里的她,绝不是我眼里的。我只看到一个忧郁的女孩,一个双眼寻求光明与爱的真谛的女孩,她的眼里饱含着的全是对那个清冷男子的爱慕之情,她说过的,眼角里的喜欢是遮掩不住的,而且,她永远不知道、也不会去遮掩,因为女孩心中的喜欢是舍不得隐藏的。
一切正如她说的,女孩总是容易在爱情里面折身,纵使低到尘埃,也总是自在欢喜。
阿伟又一次谈恋爱了,同上次一样还是一个小学妹,不过这次的,要更小一点。
其实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我早已经有了预感,所以听到他给我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但是我还是为他的决定感到惊讶,他真的足够勇敢也足够果断……
小学妹叫韩倩倩,很好听的名字,人也很可爱。
要说到他们两个的开始,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了,那就是我们宿舍的单身硬汉阿财了。
阿财自从上个学期开始和那个学妹分手以后就再也没谈,感情状态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又一年的武术大赛开始训练。
和上一年一样,他同样去当了武术教练,同样的认识了一个女孩,同样的关系很好,但是和上一年不一样的是他虽然当了教练,但今年却没报名自己参加,虽然也同样的认识了一个女孩并且关系很好,但上一年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这一年,却没有。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知后觉,故事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它会往哪一步发展,就像那一晚认真在做PPT的我,丝毫不会想到一起开黑聊天的阿财,阿伟和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韩倩倩会发生那么多的感情纠葛,故事啊,总是这般惹人陶迷……
就在那一天晚上,他们打游戏之后,阿财在我宿舍放言:我要挖墙脚!
我这才知道那个女的有对象,而且对象我们还认识,是阿伟的小干事,现在我们院志愿者服务站的站长曹仁江。
由于赵溪的关系,所以我对曹仁江还是挺熟的,挺文质彬彬的一个小伙子,其他的印象也就不多了。
一方面是舍友,一方面是学弟,这个时候我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阿财的这面,对于阿财的挖墙脚行为也是表示了足够多的赞同。阿伟就不一样了,一方面是舍友,一方面是干事,所幸加可悲的是,这纷纠结在短短几天后就变成,如何面对舍友以及干事!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多少秋殇别恋,终究难舍,不过相逢一场。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这本是多么有幸的一件事啊,可是人生的相逢大多都是难以尽如人意,早一分,迟一步,人生都将会有不同。
我和阿伟第一次见到韩倩倩的时候,正好志愿者服务站有一个活动,由于她是干事所以要采访一下我们。程序走的很快,也很无聊,之后她和她的小伙伴走了,阿财、阿伟和我,我们三个就在操场一起坐着聊了一会儿天,聊着聊着,阿财突然间说一起去喝酒,怎么样?
“喝酒?怎么了,突然间就要喝酒?”我感觉到很纳闷。
阿财说是那两个女生想喝酒,所以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去。
后来,阿财每每谈起这些事时都要感叹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带着我们两个,如果我们两个没有一起跟着去了,故事可能就不会是后来的那个样子了,对此我只想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一顿饭吃下来,顿时大家都熟悉了起来,玩的也是不亦乐乎。这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真正开始让我留意起来还要归功与散场后我给阿伟偷偷的说的一句话。
“阿伟,我怎么觉得那个女孩老是在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说这让阿财怎么办。”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的,我只是感到她一直会往我这边看,再加上我和阿伟之间说话也没多少忌讳就自然而然的说了。
谁曾想阿伟那臭不要脸的居然转身给我说:“扯蛋,她明明是在一直在看我。”
一下子我俩乐了开来,各自说着各自的话,最后一致决定,如果有下次喝酒,就仔细观察观察,看她一直看的到底是谁?
阿财没有让我们等太久,仅仅两天之后,大约是晚上9点多左右,阿财直接叫了我和阿伟,让我们一起跟着去喝酒,还是那两个女生,当时我不知道在干什么,就说不去,结果阿财直接说他请,再三要我去,其实他没必要再三邀请的,有请就够了。
由于阿财是先走去找那两个女生的,所以我和阿伟虽然是后走的,确是先到了,在等他们的时候,阿伟突然间给我说他知道阿财为什么叫我们一起来了,原因很简单――韩倩倩和曹仁江分手了。
消息是曹仁江发的,他在他们原前的工作群里发了自己脱单的消息,阿伟一边安慰着曹仁江,一边跟我谈着,我们俩谈的无非就是阿财牛逼,这一刻,我们感觉阿财的春天要来了,这一刻,我还是为阿财感到开心的。
当然我们俩也没忘记我们俩之前约好了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他们也来了,她们三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这一度使得刚开始的气氛有些许的压抑,但是饭桌酒场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所以一会下来,我们再次玩的不亦乐乎,当然,这个期间,她们俩女生丝毫没有谈及韩倩倩分手的事情,我和阿伟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所以期间只是闲谈阔论。
最为重要的是,我们终于知道了韩倩倩一直盯着的是谁了,很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是阿伟!
阿伟一边一直和她对视,一边用暧昧的眼神给我暗示,瞧他那神气样,弄的我恨不得反手给他一耳光。
后来,我们结束的时候,我先走了,阿伟和阿财一起把她们俩给送回去了。接下故事的发展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认为韩倩倩会和阿财在一起的时候,我看着阿伟和韩倩倩的聊天记录,不禁替阿财感到悲哀,我已经有了预感,这份预感在阿财和我一次次聊天中表现出来的自信中深深的藏在了我的心中。
我顿时夹在了阿财和阿伟之间,他们两个的发展情况,聊天记录我是唯一一个有幸都知道的人,虽然我知道所有,但我却毫无任何办法,阿财表现出来的痴情与热情,我没法让自己亲手毁灭;至于阿伟这边,我更是无从说起,我一说,阿伟就说是她在主动找他,他也很无奈。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就在周五的那天事情出现了一次大的突破。
那天晚上,阿财再次叫我们去,这一次,由于阿伟的同学从武汉那边过来,所以去不了,阿财叫我的时候,因为没了阿伟,我觉得过去自己挺尴尬的,所以,这一次纵使阿财说了请,我也没去,毕竟咱是个有节操的人,不是说免费了,就一定回去的。
结果,那晚,阿伟和阿财都没回来。第二天一早阿财回来了,我们睡了一会去吃了个饭,阿财满脸全是幸福的样子,吃过饭我们俩在操场一起走了几圈。
他给我说,妥了!在一起了!ok啦!
我刚祝福过他,阿伟就给我发来了好几张截屏,是他和韩倩倩的!里面的内容一如既往的暧昧,看着阿财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再看着手机上的截图,我缩了缩手,没敢让阿财看到,这该是一种怎样的苍凉啊,此刻意满志得的阿财一定不会想到今天过后的自己会输的有多惨。
后来每次阿财偏激尖锐时,我都会想起这一刻,接着我就会体谅他,他的心情,我懂!
我没有给阿财说什么,但我给阿伟说了,我直接给他说:韩倩倩已经和阿财在一起了,是阿财说的,你尽量和他拉开距离,别和她聊了,我之前一直对她的印象挺好的,但现在突然间感觉不好了。
这是我给阿伟的原话,然后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阿财给我说的给阿伟说了,之后,阿伟给我说:嗯嗯,原来这样,那么我也对她的印象不好了。
刹那烟火,仙子何辜惹凡尘?
后来我终于发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都是糟老头子,都坏的很,没有一个靠谱的,亏我还以为他真的不会再聊了,我信他个大头鬼!
那天过后,阿财的情绪渐渐的开始失落了起来,总是莫名其妙的心烦,我躺在他对面的床上看着他辗转反侧,坐下又躺下,抓头挠脚,不知所措,我竟无言以对,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晚上,他拉着我去了操场,操场上人很多,也很热闹,但与我们都无关,那天刚好是我和赵溪最后一次分手,那时候,我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分手,所以我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们三之间的事,不可谓不可悲啊。
我们俩在操场走了一圈,谁都没有说话,我在等他说,他也许正在纠结说不说,或者怎么说、说什么,最后,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估计要黄了!
黄了!确实黄了!我悠然记得他在前一天,也是同样的地点,他意气风发的给我说:好上了!在一起了!OK了! 现在的他,脸上只有失落与黯淡,再不复昨天的意气。
他一直在给我抱怨,他说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天晚上在KTV明明很好的,他们在一起抱了,吻了,也在一起了,是她亲口答应的,明明是她答应了的。他还记得,他给她说过:你该不会第二天起来啥都不记得了吧?她当时明明回答说不会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对于他的一系列提问,我无从开口,只能默然相对,我能说的无非就是:忘记吧,还会遇见。
感情一事从来没有平等一说,认真、深情、痴情永远不会爱情的主旋律,不是你认真了,痴情了,我就非得喜欢你,然后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这样认为,那么就活该你受伤。
后来我发现韩倩倩的决定并没有错,当然这是对于站在上帝视角中的我来说的,并且,我渐渐的发现她其实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和我很像的。
我们同样不顾及他人眼光,同样的自我,同样的勇敢,同样的喜欢自己的喜欢。
后来阿伟终于和韩倩倩在一起了,期间我还出了不少力,那两天我天天和阿财一起聊天,愣是用他能接受的方式告诉了他韩倩倩喜欢阿伟,他们两个可能在一起的消息,阿财的后知后觉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至尽,他本该想到的,他早就能想到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而已。
阿财的失落我看在眼底,阿伟的果断坚决我也看在了眼底,他一直说自己很纠结,可是,他真的纠结了吗?当他果断和韩倩倩在一起之后,我问他:曹仁江知道了吗?
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我答应他给他搞定阿财,他自己搞定曹仁江。让我没想到的是阿伟的回答那般绝情:
管他何事!
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又是多么的伤人心。对啊,就是管他何事,我喜欢就好,这是我的事情,不是吗?
他用了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了看似最复杂的事情,他比我狠,也比我绝……
他们两个的关系进展堪称神速,关系也足够腻歪,当时的我没少被秀到。
周末他们就一起出去,第二天,就在原来的大烩菜,就是那个承载了我们很多回忆的川菜馆里,我们一起还吃了饭,喝了酒,全场的腻歪,现在想想还是不禁感到有点唏嘘啊。
我原本以为他们俩真的就会这样一直在一起,至少不会分的太快,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远超人的想像,就在第二天的晚上,阿伟突然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他要分手!
刹那烟火,仙子何辜惹凡尘? 刹那烟火,仙子何辜惹凡尘? 刹那烟火,仙子何辜惹凡尘?刹那烟火,仙子何辜惹凡尘? 刹那烟火,仙子何辜惹凡尘?
事情的发展正如图中所示,原来,是成馨怡跟他兄弟聊天了,给他兄弟说了他们分手的原因,结果,他就稀里糊涂间做了决定。
在此前我专门找韩倩倩聊了一会,但就论阿伟这一块,我是真的站韩倩倩的,我很明确的让他慎重考虑,别冲动,可是,很明显,他没听我的。
此刻,我突然间想了阿伟之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我绝不会再回头了,真的,我要是再找她我就打死自己,我就是猪,我就……,除非,她求我,主动找我
以后我不管和谁在一起了,只要成馨怡回来,我就立马分手,和成馨怡在一起
如果站在成馨怡的角度看,阿伟无疑是世界稀缺的好男人,像她这般的男人应当是绝种了的,无论说他有多好都不为过。
可是如果站在韩倩倩这边呢,他这是什么行为?混蛋?渣男?不负责任?无耻?……这些可不是我说。
不管如何,就这样,复杂无比的四角恋在这一刻,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这荒诞戏剧的一周多真的不可谓是不够刺激,你说奇妙不其妙?
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也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阿伟在后来的几天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每天的纠结我更是看在眼里,心心念念的居然是要和成馨怡分手。
这,就是你,放弃她,想要得到的结局吗?
此前一直说他做的不对的我,开始引导他好好珍惜当下,我告诉他,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要做的只有珍惜,不论我之前站谁,在你面前都得让步,我只想让你好好开心。
真的,我不在乎,也不怕你背负任何骂名,那些都是虚的,因为我知道,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否幸福,我是只想让你们幸福,正如我从来漠视那般规则一般,因为我知道,我的原则就是:我喜欢,我幸福,然后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程度上让更多的人幸福。
这些都是我都给他说了,我想他也懂了,他,她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在赵溪的动态发出来的那一刻,我也懂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刹那烟花,瞬间灿烂又是为何人所绽,又有何人能懂得欣赏,择一人终老,侍一心永远,你,可懂得?
现在的阿伟已经开始渐渐平淡,和馨怡妹妹的关系再次回温,二人也算是梅开二度了吧,但愿这一次,他们都不会被辜负;而韩倩倩也已经和另一个在一起了,是和她一届的,但愿今后她的喜欢同样不被辜负;至于阿财,一句“干杯! 再见”也甚是洒脱,但能否放下还待两说,他嘛,总是那般不让人省心。
反倒是我这个最让人省心的人,坐在门口一根接着一根抽了半盒的烟,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可能是祝福吧,也可能是遗憾吧,亦或许是不舍?但,我毕竟是个“洒脱”之人嘛,至少别人是这样认为,怎可“自甘堕落,失了风度”,也许,我就是这样,或者说,我本就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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