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女朋友,一个纯粹的女性朋友,或者可以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了性别的区分,我洗澡的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浴室做她要做的事情。我打电脑游戏的时候她可以就在我身后换衣服。我们牵手,我们拥抱,我们却不上床。我们是彼此的影子,我们是彼此的秘密,对外人决口不提,路上遇见了也不打招呼,就像彼此不认识,这是我们的默契。
我爱喝威士忌,她的酒柜里我爱喝的黑牌瓶子总不会空。她喜欢红酒,喜欢世界各地不同的口味,她说每喝一瓶,酒里就会告诉她当地的风俗人情,所以不管我在什么地方看见稀奇古怪的红酒总会帮她收集。我们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相识的,“你抽的是什么牌子的烟,怎么你一抽烟整个房间就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我记得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那个时候的她不抽烟。直到有一次在化龙池喝完酒,她说一朋友送了她一瓶皇家礼炮,有没有兴趣和她一起消灭掉,在她家看到了半包白色的Marlboro,我问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她说你抽红的,我抽白的,这样很好,就像白玫瑰和红玫瑰。
2014年8月3号凌晨,七夕的第二天,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前夫想和她复婚。
2015年5月1号凌晨两点,各种失败,各种不顺,各种催促,各种庸人自扰,各种解释不清,我感到无助,我感到绝望,我感到忐忑不安我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睡了没?”
“嗯。”
“一个人?”
“嗯。”
“想喝酒。”
“来!”
很自然的换鞋,很自然的在酒柜拿酒和杯子,很自然的坐在飘窗上,弹出一支烟递给她,示意她去拿烟灰缸,烟灰缸拿过来她却把烟放在一边。
“怎么?”
“戒了!”
“哦,很好,放首歌听吧。”
我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什么事?”
“别说话,帮我添满酒。”
电脑还在单曲循环播放着这首《最冷一天》。地毯上孤独的躺着烟灰缸,而地毯已千穿百孔。酒瓶和破碎了的酒杯歪七倒八在茶几上长眠。我拿起冰桶灌了几口融化了的冰水,看着蜷缩着身子在飘窗的角落窝着的她,捋了捋她的头发把原本盖在我身上的薄毯盖在她身上。两台手机全都没电,在她床底下艰难的找到了我的手表,6:20。
煎蛋,做汤,煮面条,这是除了我妈以外第二次给女人做早餐,端到她面,轻轻的唤醒她,她睡眼惺忪盯着面条很久,然后稀里哗啦的就哭得一塌糊涂,这个时候她不再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不再是正气凌然干练的律师,更像是一个被一碗面条感动了情犊初开的少女。
良久她开口说“收拾一下,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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