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故都的秋》不到两千字,
展现了北平浓郁的秋味,
也描述了那年光景下,
年轻人心中的迷茫、伤感甚至仇恨。
五味杂陈,尽在一九三四年八月的北平。
日本人开始了对华北的觊觎,
那时候的北平是风雨飘摇。
郁达夫住在北平,
白发人送走了小孩童。
小家与大国,
两层感情的潮水浸过心灵的堤岸,
留下的都是悲伤的印记。
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
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
北平的秋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南北国有一种熟悉的对比,
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
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北平的秋天,
色彩的其实是丰富。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在院子里的时候,
便是湛碧的天空、金白色的阳光、黄绿的槐叶、蓝色的牵牛花。
从每一个字都能看到了古都的色彩,
也让我们看到郁达夫先生本人,
如同画家一般敏感的色彩审美力。
从槐树叶底,
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
或在破壁腰中,
静对着像喇叭似的牵牛花的蓝朵,
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
说到了牵牛花,
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
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
有色彩,还得有触感嗅感。
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
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
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
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
秋天更是声音是盛宴,
无论是人的哀叹、蟋蟀的聒噪、蝉鸣的困倦、还是秋雨爽利。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
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
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
如果北平又失,
我们不仅失去一座可爱的都市,
还失去了一半清丽的秋色,
更失去整个民族的情感。
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
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
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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