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永远是悄然而不自知,就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中我们改变了自己。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在一座新的城市待久了,总会拿来和曾经生活过得地方做比较。
远走两个他乡,加上家乡,便是三个地方。
家乡是个小地方,却四处充斥着熟悉的味道,每年从火车站走出踏足那篇土地,总有着一种归属的和煦。
另外的两个他乡,一个清爽平和,一个躁动沉郁,或许是不同的生活节奏,总是留存不同的美好,却难以归结在一起。
在这个第三个城已然驻留一整个年头,也工作了一整年。这些时光里,从一个简陋的合租房里搬到精致的单间配套,从生活开支需要父母支持的学生变为自食其力的成年人,从象牙塔走出,步入社会,从懵懂期许变得苍然无力。
在见过真正的现实之后,总会将曾经的幻想打击到支离破碎,而那本该是初出校园的激情灵魂,也在社会的洗礼下渐次苍老。
两点一线机械式的上班生活让时间渐渐扭曲,一年的岁月却如若多年仓皇,却又偶若一闪而逝,难以置信自己可以坚持如此长久。甚至常常忘却,距离自己真正告别校园也不过四、五月之久。
缅怀,也仿佛带着灰尘。
很多歌辗转难测的夜晚,我都在深深的怀疑,曾经的自己如何能够顶着室友的呼噜声、磨牙声和外面车鸣杂音安然入睡的。
而如今,在幽暗的房间,静听墙上时钟的滴答,紧闭的窗外传来模糊的车鸣,而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哪怕身边有最亲近人的体温,却依旧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和安全。
曾经我看到世间五彩斑斓的美丽,现在我的眼中非黑即白。
累和疲倦成为生活的主旋律,生活抹去了对于激情的渴望,只有日复一日的浑浑噩噩。甚至于想起曾经在学校里无所事事的闲过一天又一天,却感觉比现在要精彩的多。
一向不喜与人打交道,处理世俗的人情世故总让整个生活变得心机重重,少去了那种单纯和真挚。
于是乎曾经的关系只存在于一个寝室,而如今突兀被放大到整个社会,那种情感的稀释让人感觉到寒冷。不得不去处理各种关系,学会了变脸的技巧,带上了伪善的面具,渐渐遗失了自己……
于是才会常常与人聊起年少,或是因为当初的轻狂不羁,或是那份懵懂纯真,亦或是那种闲适无忧。
幻想终归只是幻想,曾在象牙塔里极力向外眺望,只看到人潮涌动、灯光炫彩,如今走进了才发现,涌动的是一群有一群疲惫不堪的身躯,灯光下是无休止的劳累。
那些之所以喜欢频频回首的人呐,可能是曾经太急于前行,如今只好在记忆中补全当时的美好。
如今再也不会时而兴起半夜小聚,畅谈直至尽兴;也不会酣睡到黄昏,行至一处宁静等待日落西山;更不会任性肆意,说走就走,只想当下的舒适。
仿佛已经被社会编码同化,成为社会底层最普见的“机器”,固定的时间醒来,固定的路线,固定的那班地铁,固定的工位,固定的工作内容……不固定的是下班后的时间,随时等待调遣加班,然后重复前一天的固定。
仿若是一个囚笼一般,在时间渐次流逝中磨灭了曾经的激情,成为毫无痛楚的机器,连做“兽”的资格都被剥离。
想要挣脱,却只能感觉到愈加的无力。对于太多普普通通的人来说,你的背后没有力量能够帮你对抗这个社会,那么你只能在社会的压迫下一点点成长。而当你成长到足够挣脱这个囚笼的时候,曾经的那些激情和梦想早已变为云淡风轻的留影。
现实的残酷在于,哪怕你知道它很残酷,你也不得不跳进去。而我,只期待,我能更早的挣脱出来,趁着我的梦想还不曾被磨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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