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经历?从偶尔听到家人讲某某老邻居在不久前已经过世的消息变成经常听到某某某身体抱恙,然后下一次打电话回家,你震惊他已经突然离开。
恍然意识到,在这个尴尬的年纪,小时候看我们长大的老爷爷与老奶奶正准备赴一场人生最后的“宴席”,然而,懵懵懂懂,徒留震惊,仿佛上次回家还看到那个慈祥的老爷爷。渐渐的,到越来越感受到这场“宴席”的名单有我们熟悉到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人,我们开始惶恐,我们措手不及,我们开始在接疾病与岁月夺走某个我们认识的人的讯息。很害怕下一个是我们至亲的人,而我无法跟自然法则抗衡。我们要不要谈?那是一个忌讳的字眼。而我曾想,我们应该还年轻,我们还有爸爸妈妈挡着。
殊不知,那个夜里打来的电话,几个压抑克制的声音告诉你那是自然规律,无意刷到的悼念的朋友圈,你还是连续几个夜晚的失眠了。生命值得敬畏,但是,我还没准备。
在大学生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我们忘记思考的一个庄重的问题---如何面对亲人的死亡。
或许这些话说来冷漠,甚至是大逆不道。但是我们会发现在这个年纪,无论你承认与否,你身边总有一些人在离去。在你认为最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在你认为一切还有时间的情况下,在你遗憾还没带他们去做一场旅行的震惊中,他们就这样“沉默”或者“被沉默”的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遗憾,是否还有没有说完的遗言,是否希冀一场庄重的葬礼?
学校没有教我们怎么面对,平时大人忌讳谈论死亡,而现在,我们慢慢知道死亡是常态,可惜太多人还没有想过没有该以什么心态去面对,理清楚改以什么仪式去面对人生这场庄重肃穆的“宴会”。
中国是一个乐于畅谈生却忌谈死的国家,从几千年便是如此。是人们不在意吗?还是人们觉得生重于死?其实不然,中国古代上至皇帝下至有权利掌握自己命运的达官贵人都十分注重结交佛门中人,期盼参透生死,喔!不,应该是希冀可以不死。而这,说到底,还是对生命的过于厚重的敬畏。我们常说出生入死,其实我们都不知道真正的死应该是怎么样的?
一般的哲学、宗教把它叫做终极问题。对这个问题进行探讨、关注就叫终极关怀。
关于了生死的问题,佛教讲轮回六道,因果循环,讲究分段生死和变易生死。佛教认为三界内的六道轮回,有三界外的四圣解脱就是生命的去向。
心理学探究“生死”兴于八十年代。美籍华裔学者傅伟勋教授于1993年在台湾正中书局出版了《死亡的尊严与生命的尊严》一书,他以在美国宾州天普大学讲授“死亡与死亡过程”课程十余年的知识背景及对中国传统哲学的深刻理解,发展出一门崭新的学问——生死学。傅先生认为,人之“生死是一体两面”,所以必须把死亡问题扩充为“生死问题”,这样才能达到“死亡的尊严与生命的尊严”。
死亡的尊严与生命的尊严!这句话抨击了无数匆匆离开与无数匆匆“赴宴”的人。
所谓的长大,其实最可悲的是在你还没意识时,在你还没能力好好回馈爱你的人时,在爱你的人已经在经历生老病痛,你却鸵鸟地忌讳谈论生死时,有一天,死亡悄无声息的到来,而你,往往被别人转述告知,那声声安抚却仿佛讽刺着之前所谓忌讳,我们来没好好准备“死”,而它却如此措手不及。或许,每个人都要好好思考,我们要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我们身边的人什么时候会“离开”,离开时我们的心态,我们的应对方案,不是无情,而是为了做一个更好的,庄重的“仪式”,避免我对你离开的“怠慢”。懵懂与无知只会造成更多的忐忑不安,了解一个一定会到来的东西反而能使我们更好地珍惜我们的当下。
愿我们敢谈与多谈“死亡”,愿我们的每一次面对,也如对生活中的其他事情一样,准备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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