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做事,有时候事先要议定酬劳,有时候不必,甚至无法事先议定。
事先议定酬劳,是因为双方最少有一方【怕】吃亏,怕事后必须付出过多,或事后得不到该得的。
当然,【吃亏】没人喜欢,只是有些【亏】,谅它大不到哪里去,所以也有事先不议定酬劳的事。
可这样的【大不到哪去】的亏,吃了也是不高兴,这次吃了是【得一个知道】,以后就不再吃这亏了。
那么,看到一个新的鸡饭档,一般人不会事先问清楚一份多少钱,想吃就直接叫一份吃。 结果贵了呢?人家十元一份,他十五元一份呢?当然照付钱,以后姨妈姑姐表哥堂弟都不会来吃这家鸡饭就是了。
请人做事如果没有事先议定酬劳,事后是由哪一方决定酬劳呢?这没有一定。 所做之事越是需要专门知识技能,越是会自然而然由受聘方说个要价。虽然是事后,讨价还价的情形也有可能出现。
一般,只要价格不离谱贵,而且聘方要脸,都会二话不说,照付。
只要价格显得贵了,尽管这次二话不说照付了,以后姨妈姑姐表哥堂弟都不会请你做事了。
也不会请你子孙做事。
园丁故事(一)
有一次我买了一大卡车泥土,下在我的篱笆门外。
我须要工人,不只一个,来替我把泥土搬到园地里去。
我打电话给常用的园丁,请他快来帮我做这事,并且带朋友来。天快要下雨了......
园丁说来啦来啦,可是我左等右等他还没到。
当我焦急地在篱笆外张望的时候,有一个陌生人骑着自行车,车上有割草机,徐徐经过我家。
我立刻问他,你要做工吗?我要找人搬泥土。他说要。
等他下车后,我才发觉他是瘸腿的!我说,你的脚这样,能做这工吗?他说能,能!
于是他便开始慢慢做。后来我的常用园丁也带着朋友来了。
常用园丁看到我已经聘用了一个别人,他愣了一下。但是也不说什么,默默一起开始搬泥土。
没多久,瘸腿的对我说他要回去了。我看了看他的工作量,便按照我付给常用园丁的价钱要付给他,没想到他却说不行。他开口要几倍的工价。
我和他争辩,我说:我平常付给别人是这个价钱。(我指指常用园丁)
瘸腿说: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价钱。我的价钱不一样。你为什么没和我谈好价钱就让我开工?
哈哈哈!这时候我知道我遇到老师了。我付给他一个折中的价钱,这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瘸腿走后,常用园丁告诉我,那人住在他附近,是到处欺诈屋主的,预先拿工钱然后不来做工那种;很多屋主都不再聘用他了。
园丁故事(二)
So,瘸腿园丁有如天上派来的老师一样,教会我一样东西:不要没先谈好价钱就和陌生人交易。
那件事情之后,他便没在这个小区出现过,而我和常用老园丁继续合作下去:我要割草时就打电话给他,约好什么时候他来。
有一次,我觉得是时候割草了,可是一连几天都联络不上老园丁。我认为有可能我打电话的时间不对,因为他工作中听不到电话响,而我到了晚上就不记得割草的事了。
草越长越高,然而草高并不会爆炸,所以我也不着急。
但是草高没人割,就时不时会有人问,要请人割草吗?
不必了,我有人。我总是这么回答。
然后有一天,有人猛按我的门铃。我有两个篱笆门,一个靠近房子,一个靠近园子。来人是按园子那个篱笆门铃。我从房子这里看过去,知道又是想要割草的。我远远的对他摇摇手,示意我不要。
这人竟不罢休,继续说话。我大声说“我有人了!”
“他生病了,我是他的儿子。” 来人也提高了声音。
哎哟喂,原来老园丁生病了,难怪没接电话,因为不想接工作啊。猜想他看到我的电话,知道我要割草了,所以派他儿子来代替吧。
既然是老园丁的儿子,我当然把工作给了他。
合作过程称不上愉快,其实,称得上不愉快。他不是一个人来,他是一车人,有两男一女一小孩。说好了要给他做,他却没开始,全体先在园子里吃喝一阵。我纳闷了,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做? 大人听了不置可否,小孩却背起了割草机开始割了。
天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幸亏后来那位儿子先生大人终于吃喝好了,口里叼着一根烟,把割草机从孩子身上解下来自己背上了。
就这样我让老园丁的儿子替我割了一次草。
光阴似箭,很快又到了下一次需要割草的时候了,我又打电话给老园丁,而他也准时来了。
聊天的时候,我提到上个月他儿子来割草的事。老园丁听了一脸懵逼。
“我没有割草的儿子啊。” 他说。
“怎会没有,他说是你的儿子。”
“什么样子的?”
“坐白色小车子,一个女人载他来。不是你派来的吗?”
老园丁一听到白色小车子便恍然大悟了。“哦~~,他们是瘸腿的女儿和女婿啊!你记得那个瘸腿的吗?”
草泥马那个草,我怎会不记得。 早知道是那人的家人,我是断断不会让他做的,免费也不要。
这一次,我请烧焊工帮我做这个遮雨棚,我又是没有事先议定工价。我是想,如果你讨价贵一点,我也给你,谅你不会讨得离谱贵。 毕竟,你知道我有姨妈姑姐表哥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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