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眯着眼灌下最后一杯酒,把酒瓶和装逼用的昂贵杯子一起放进了垃圾桶。望着剩下的两只鸡爪发呆,几秒后抓起鸡爪塞进嘴里狠命的嚼,就好像那是他的骨和肉一般。
这是蓝和他分手的第一个晚上。父母酒量都差,略有几分姿色的她负负得正,成功在职场应酬上杀得一群男性一败涂地。但是今天的她,一瓶56度的二锅头就让她头疼欲裂。其实哪怕今晚喝的是卡布奇诺蓝也能头痛,太多泡沫了。
没有找领导请假也没有辞职。第二天带上行李蓝飞到了深圳这个陌生的城市,很杂很乱。匆忙拥挤的人们都在赶着最后一班地铁,哪怕才上午九点。拖着行李格格不入的她看到了地铁电梯门上自己的影子,没化妆实在有点落魄。低着头快步离开人群找到了一家酒店。
手机关机63天,深圳,广州,澳门,香港。走走停停,每天早上在酒店化妆出门,吃最近的早餐,坐地铁、轻轨、电车,看着行色匆匆的人,晚上在大排档在烧烤摊在饭店点五分之四的食物五分之一的酒,每次都吃不完,打包带回酒店丢进垃圾桶。
第63天晚上,蓝飞回了生活的城市,打开小公寓。离开时窗户没关,整个房间灰蒙蒙的色调上蹿下跳,对离去发泄不满。开灯后的蓝愣了几秒钟,接着关上灯蜷缩在沙发睡去。醒来是凌晨3点,也可能是4点,蓝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装进了箱子。大学时候他写的矫情情诗,在公园秋千上的合照,他的棉拖,送给蓝的一米六大娃娃,枕头被单,还有一起挑选的纯色窗帘…来来回回7趟,所有东西堆积在江边的沙滩上,打火机点燃泡泡棉的娃娃并没有什么压力,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起,呵斥着。塑料燃烧的黑色烟雾升起,感染着。黄色的火光不断跳跃,吞噬着。
蓝回到了几乎空荡的公寓,似乎是大火蒸发了身体里的水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起身倒水。喝了两大杯水,太阳躲过了厚重的墙滑进房间。灰尘接触到光束就像找到归宿,慵懒的上下游荡。蓝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看着光束中的灰尘一阵失神。
他还在阿,烧掉了合照烧掉了娃娃烧掉了情诗和拖鞋,回忆烧不掉阿,他还在阿。
蓝在分手后第64天的清晨第一次为了这个男人哭,眼泪裹着灰尘掉落,在地板上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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