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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大峡谷写生之——井底与崖台

太行山大峡谷写生之——井底与崖台

作者: 画如江山美如画 | 来源:发表于2017-10-30 16:35 被阅读0次

    十月二十二号张老师和其它写生的朋友们先行回家了,而我和谢宝根因为贪恋越来越美的太行山秋色决定留下来继续画下去,杨士明给我俩联系了一个叫清凉山庄的地方,老板是他的同学。

    太行山大峡谷写生之——井底与崖台

    车过高崖台,再过猪叫石后转上曲折蜿蜒的山路,不多久来到了几天前我们与老邬开车到的那个小村庄等杨士明的同学来接我们。恰巧村子里有一个人昨天晚上去世了,大家都在忙着平整场地搭灵棚,看见上次写生时给我们做饭的逸景庄园老板张维生也在场,他一锹下去竟然铲出一窝小老鼠,毛还没长,眼睛还没睁开,可怜无助的在水泥地面上挣扎,有人拿锹去拨弄,没几下幼鼠就不动了,不知道老鼠妈妈在哪个角落里默默地悲伤痛苦呢?

    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切,心里想这个世界真的很难说清楚有什么联系,我俩来这里写生,恰巧,那个不认识的人去世了,却导致一窝老鼠被端,端老鼠窝的人却是我俩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这里面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如果我们不来这一切会发生吗?

    太行山大峡谷写生之——井底与崖台

    世界或许就是巧合的集合,但是,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即使我们不来。

    杨士明的同学跟逝者家属打过招呼后,开车带着我们去他的庄园,我坐上他的车问道:“老板贵姓?”“姓张,叫张海根,”我说:“巧了,不是一家人 不进一家门,我也姓张,来了给你添麻烦啦。”“不要客气,欢迎光临!”

    又是一个巧合,我同学叫谢宝根,他的朋友叫邬根道,三根齐聚,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看的出海根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很高兴遇到他这样的人,不用费心去想画外的事是一种幸福。

    太行山大峡谷写生之——井底与崖台

    车行了不久有一根栏杆横在路上,张海根探出头大声的对守卡的人说:“到我庄上写生的老师,俩个人。”那个人看看我又看看后车便拉起横杆放我们过去,海根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村里查的严,不说你们是什么人不让进去,我一会儿还要去村里备案呢!”

    我笑笑说:“好啊,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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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很快就到,东西卸下来杨士明就告辞回王家地了。放眼过去我看了看所谓的清凉山庄,她坐东朝西,位于一个山坳里,背靠着高耸挺拔的天脊山东麓,紧挨庄园北墙有几近荒芜的一条小道蜿蜒曲折的隐没在山林中,那就是“蒙眼道”,传说因为太危险,山神娘娘上山时需要蒙着眼睛被背上山而得名,是登山爱好者的最爱之一。庄园不很大,峡谷中很多写生基地起的名字都很大,其实就是农家乐而已,一座三层楼紧贴着山村公路,是混凝土路,楼房对面搭起一架凉棚,有一间简易的屋子是海根和夫人的卧室,下面是三四间客房,客房前的林地里养着鸡与鹅,母鸡在公鸡带领下四处觅食,几只白鹅昂首阔步,不时高亢的鸣叫几声,宾馆北面有一个林州水利局建的旱季饮水工程,水管延着山路曲曲折折伸向山下,张老板说延着水管十五分钟可以下到高崖台,旁斜而出的一根水管里流出的水不小,在地上冲出一个小小的水潭,心里想要是养上几条鱼会很不错的哦。

    这里原来叫菜地沟,山上有一眼流量很大的山泉,因为有充足的水灌溉就算是干旱时节各种各样的蔬菜也长得很好,惹得其它村子里的人很眼气,因此被叫做菜地沟,村民们因为感激在清朝咸丰年间集资修建了一座龙王庙,道光年间还重修过,破四旧时被毁了,只剩下那两块残碑还立在仓促搭起的一间低矮简陋的小房子旁充当山门,碑上的字还能分辨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以前村里有十几户人家,四十多口人,每个人平均不到一亩地,而且,很多地都是山地,贫瘠而狭窄,产量低,人们常常在饥饿中度过艰难岁月,除了国家救济,饥饿难耐时就腰里缠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柿饼,红薯干,山楂片,花椒粒等出去讨饭,别人给点吃的时候给人家一点山货算是交换,保留着做人的尊严。

    那条所谓的“蒙眼道”原是村民们爬上山顶用为数很少的白面换山顶上村民们的土豆走出来的,当时一斤白面可以换八斤土豆,山上的土豆好吃,有点甜而且面面的,张海根他们还会把换下来的土豆当作种子种在自己的地里,只是,两三年后就退化了,还得重新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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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根说:“哎呀!你不知道以前我们有多穷啊!”我疑惑的问他:“我发现无论多偏僻的角落都有人家,你们祖上为什么要跑到这大山深处呢?”“富走川,穷进山。大山里有很多野果,比如野柿子熟啦,摘下来晒干与小米皮混在一起用石碓子碓烂再晾晒干磨成粉末就成了炒面,这样可以勉强维持生活。”

    如今柿子,梨,山楂等山果都没有人采摘,除了鸟吃虫蛀外都烂在地上,我曾捡起地上的梨吃,很甜!与南湾和马鞍垴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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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板把我们安排在二楼,说不潮,他说:“山里人少他还要去帮忙,大概需要三天时间,除了三餐,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很抱歉!”我们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乐得安静。

    安置好东西后,我们去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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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风光之美无法言喻,红的黄的紫的绿的五彩缤纷,近处远处的山巍峨壮丽,风吹过来有些凉意,路上不见行人与车辆,山下的喧嚣却可以清晰的传上来,行不多远,我画画的冲动无法按耐,看看时间还不到三点,就折回去取画布与画具,而宝根则一边说一边走远了:“不要急,画画是一辈子的事,看看景,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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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幸能与宝根兄一起写生,他的经历,见识,阅历,学识与艺术造诣都让我获益良多!我画画喜欢静静地一气呵成,而他则喜欢边画边抽烟边喝茶边吹牛,看到美女还喜欢骚扰人家几句,吹牛也是三句话不离女人,我笑他:“看所有山峰都是乳房!”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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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笑归玩笑,他的画却是画的真好!

    他画的很主观,色彩丰富,每幅画开始时都像是在胡涂乱画,曾经有个路过的男孩子说他是瞎几把画,这很伤了他的心!为此嘴里不停地念叨了一个下午!

    但是,当他作品完成时效果却非常出色,整体而不失丰富,概括而不空泛,这给我带来很大的触动,我与他正相反,我开始是整体的去制作当布局完成后再去打乱丰富画面,有时候会不好控制,对比他的方式,我觉得自己要注意大块色彩的搭配,要有整块地方的支撑才能更好的解决画面的视觉效果,全碎则难免视觉冲击力弱。

    色彩鲜艳亮丽是我的特色,但有失厚重与含蓄,调和色彩的方式看来我需要进化,这当是我要改进的地方。

    还有观察的方式和表现的方式问题,我也要反思一下自己的不足,结合宝根兄的方式来完善自己的方式,主动的看主动的表现应该是解决之道,我也知道现阶段我自己的想法就是要尽量的画到精微,以锻炼自己的能力,正像美院校训说的那样:尽精微,致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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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景如看人,远观眺望总是会让人感觉心旷神怡,而如果走近了往往会觉得的失望,在太行山大峡谷写生最大的不安与惶恐就是写生的人和旅游的人带来的垃圾造成的污染,就算你不随意丢弃垃圾而是放在景区设置的垃圾箱里也是枉然,一是很少见到有人来处理,二是就是处理了也是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倒了之,晨跑时曾从河南跑到山西,路过神仙湾两省交界处有很多垃圾就被倒在路边,让人痛心不已!

    因此,观景远眺最好!

    而看人呢?如果是泛泛之交,距离会带来好的印象,如果有机会走近一个人,经过一番交往还能够觉得他很值得珍惜,那么,这个人真的就是朋友了。比如,李白受王伦之邀去游玩,走的时候能写下“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说明王伦是一个让人觉得值得珍惜的人!

    谢宝根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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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做自己的人,与之相处心旷神怡无须多言与担心,他鲜明的风格就像耸立挺拔的山峰,经历风雨更坚韧,才华横溢却沉默如水,但一旦激发出他的热情就是蹦腾咆哮的江河势不可挡,风吹过,雨落后能梳理一下,又安静地做自己。是人都会有瑕疵,圣人也不能例外,是故:近侍眼中无英雄!

    宝根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值得信赖与珍惜!我们是不是所谓的知音?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所谓的知音像不像我们这样?

    宝根醉心于自己的世界,对待自己的绘画虽然看似随意,但是,应该说比我还较真!看不懂的人总觉得他是瞎画,但是我还是知道他是较真的,他描绘的其实是自己内心深处看到的形无色,说实话我对他能达到这种高度心中隐隐觉得有点嫉妒,好在,我能抹去它虚心向他学习,或许这是我唯一的优点,世界很大,山外有山,安静地做自己最快乐。

    曾与宝根夜谈,向他问道,他说做人作画最后还是要修心,自己也曾经历沧海,才知道控制自己是最重要的,修禅悟道打坐练拳都是磨砺自己,我很珍惜他说的话:“卖的好的不会是好画,人都看的懂的也不会是好画!”

    宝根在绘画上是值得我推崇的人,但是,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比如,他也会被别人的评论带来情绪上的巨大变化,夸奖他,他也会很开心,批评他也会让他很不安!他很强调修炼,我对他说你这是北宗的渐悟,渐悟与南宗的顿悟是有质的区别,渐悟还会出现误,顿悟则是拨云见日了无挂碍。观罢古今顿悟之人必有却少之又少!

    而在生活上,他经常出一些可笑的事情,比如这次写生,他回到北京后才发现走的时候汽车的门竟然没有锁!他说自己在高速路上开车会睡着,让我觉得自己不敢坐他的车。因此,每次他单独出去时我一定会担心他会走失,时间久了就会忍不住打电话找他,每次离开写生的地方我都会嘱咐他看看有没有落下东西,坐火车时他的行李被服务员安排在别处,一路上他坐立不安,一会站起来看看,一会跑过去看看,两个来小时的时间他能跑十趟,我心中只有笑他有点小气!

    他真小气吗?其实不是,我与他谈起阳澄湖大闸蟹的事,他立即要我地址非要给我邮十只让我尝尝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的味道!

    这就是谢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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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如景,像宝根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但是,幸运时却像看到群山一样遇到很多,老邬我在《别离》里已经谈到,而这次写生遇到的安阳人许新祥也是如此,他是我心中的一座山峰。

    我在微信里跟邬根道说:“该来接送我的人不来,与我不相干的人却非要来接我!”许新祥就是这样的人,我阻止了他从安阳来上山接我们,雇了张海根的车送我们去林州,托运画后在林州与他汇合去安阳,到了安阳他带我们拜访了一位叫谢玉刚的朋友,他也是画油画的,开了一个工作室教授美术,成绩斐然,巧的是他与宝根是本家,两人相见恨晚的感觉,谢玉刚还邀请宝根加入了谢氏家族群!

    有缘的人何处不相逢?相逢的人是该被珍惜的!

    他们请我们吃了安阳的美食,很特别,很好吃,很管饿!与谢玉刚别后又去参观了许新祥的收藏。他收藏的有字画,玉石,木石,紫砂茶具等,对于收藏我是外行,宝根似乎懂得,而且喜欢喝茶,听他们讲来聊去倒也不错,饮茶的几案是缅甸的黄金樟,新祥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射果然看上去非常像黄金的那种颜色,而且更像是绸缎,丝滑细腻柔软舒服,有很多天然的树结凸起,手或者膝在上面揉搓按摩很舒服!他展示的紫砂壶等我并不太感兴趣,心想手里拿着几万几十万的茶壶喝茶会紧张!而对他展示的对节木和降龙木更感兴趣,对节木似乎很多不算珍贵,网上有对节木拐棍出售,而降龙木珍贵的多,现在已知的最大的降龙树在济南彩石镇树高十七米,直径一米以上,据说曾经有日本商人在九十年代花上亿元购买被村民们拒绝!此木有医用效果,在《杨家将》里有它的神奇功效描述,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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