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路上的蒸腾着一条条回旋的热气,汽车熙熙攘攘地呼啸而过,在道路两旁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梧桐,有一只猫熟睡在小卖部旁的食品包装箱里面,卖冰淇凌的大叔穿着老人背心和大裤衩躺在摇椅上,手中的蒲扇起起落落。空中传来飞机飞过低空发出的引擎的声音。
这是2007年的一个夏天,距离我放学还有一个小时,学校外面的小路上,小食摊贩子开始聚集在一起,炸串的大妈把卤油倒入锅中预热,卖糍粑的来奶奶舀了一大勺糯米饭放进压缩米团的铁皮圆筒里面,卖蛋烘糕的大叔在擦拭着转载蛋液的小铁锅....从街西地平线上下沉的夕阳,把这些可爱的大叔大妈照得红彤彤的,东面的地上的影子慢慢地被拉长。
在那个夏天,我在绘画比赛上得了十佳,我以为等到我长大了我会一直坚持我的绘画, 并且可以把美术绘画当成自己的职业,而在十年后的一天,我在一个普通的大学读着中文系,画箱里颜料干城了块状,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情。那时候我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每个周末起得早早背起自己墨绿的的画板,走到离家一公里外的公交车站等着38路公交,去上绘画兴趣班的课。对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我很开心能在课上总是得到老师的赞扬,那时候也不知道天赋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被人重视的感觉很棒,于是每周的这两个多小时是那时候我最开心的时光。在画室的走廊上挂着我的画,走廊的尽头被各种颜料沾染了的洗手池,池子上的镜子有低年级小朋友用画笔创作的涂鸦,我记得,最左边的小房间里,有许许多多长着大胡子的石膏头像,在角落或画桌上被灰尘一次又一次地侵袭。房间的右侧黑色边框的四扇窗户,常常将夏天的阳光投进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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