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帝王大都有打猎的习惯。对于帝王打猎之事,应该辩证地看。一方面,他们打猎是为了娱乐、寻找刺激、享受野味,另一方面,也是练兵习艺的一种手段。但是,帝王频繁地打猎,毕竟是劳民伤财的事,所以,一些正直敢言的大臣都会劝谏。
雄才大略的汉武帝非常喜欢打猎。他不但经常亲临上林苑实战演练,而且,多次冒险近距离追射老虎、黑熊、野猪等,有几次险些为猛兽所伤。司马相如反对武帝过度地打猎,于是上书劝谏。其中也说了这样一句话:“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说的话与袁盎说的大同小异。不过,比之汉文帝要驾车冲下陡坡,汉武帝打猎时的任性危险更大,因此,司马相如反对打猎的理由更充分。他说,你这样好打猎,喜欢冒险,一旦遇到猛兽,就算有乌获、逢蒙那样的大力士,恐怕也于事无补,还是改改这个毛病吧!
在说这话时,司马相如又进一步提出了一个观点——
“盖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此言虽小,可以喻大。愿陛下之留意幸察。”
明智的人善于在危险刚刚露头就会发现,而祸患常常藏在容易让人忽视的细微之处。所以有谚语说“家累千金,坐不垂堂”。这句话说的虽然是小事,但却蕴含着大道理。希望陛下留意思考一下。
此后,汉武帝减少了打猎次数,打猎的时候,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冒险了。
司马相如对汉武帝打猎爱冒险提出的意见与袁盎劝谏汉文帝驾车一致,但司马相如由此升发开去,又提出了防微度渐的观点,从而比袁盎的观点内涵更加丰富,对我们的启发更大。
大家都知道,地震之前往往有前兆,但如果不是细心的人是发现不了的。其实,很多事都从微小处起源。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堤溃败了,可能最初只是因为有蚂蚁打了洞。这个洞因为太小,而被人们忽视。但最终酿成决堤大祸的,正是这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洞。再举个不一定恰当的例子,比如黄河、长江,汹涌澎湃,一泻千里,可是,它的源头可能只是一条或者几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因为有了时间和空间的变换,小溪汇集成了大江大河。这正是“细小”的力量。所以说,我们永远不要忽视细微之处,不要小看微小的事物。防微度渐,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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