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公司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会议室开会好一会儿了。
哥们阿雄看到我进来,向我使了使眼色,然后比划着打电话的手势,我给他一个“安了”的眼神。
打开手机微信,接着就是阿雄发来的信息,你咋才来。接着又是一个信息,刚刚李总发火了。
我看了看李总,认真的打量了下他,紧绷地脸庞阴沉沉的,一双犀利的犹如火炬般的双眼像是要把所有人吞噬一样,不时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有时指着某一位同事狠狠地批斗,唾沫星子乱飞,还顺势的敲击着会议桌。他这样的神情我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听了一刻钟,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发出微信问他,这是怎么了。
之前宏城的广告出问题了。微信及时的回复于我。
我眼前一愣,正要询问。他的信息又发来了,宏城那边说我们的广告没有创意,尤其是广告词没有深度,再加上配上的广告画面,瞬间就觉得这广告太敷衍。要求我们务必在他们活动之前把广告修改好,要不然就解约。
最后,看在大家都很认真的接受这次的事故。李总再次强调这次的事故以及对公司造成的信誉的损失,反省我们的不足之处。这个会议足足开了三个小时,李总反复的强调细节的问题,以及每个人的工作职能。看着他在主座上滔滔不绝的反复的自我反省的思维。我突然觉得作为老总,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是挺不容易的。散会后,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总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融不进他们的圈子。
离开会议室后,我刚坐下,李总就过来跟我说,晓风这个案子你一定得帮我。他哭丧着脸儿,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刚刚初愈。
我好言相劝道,安了。
看着他一下放松的神经,我察觉到我是不是掉落进了圈套,一个他们事先挖好的统一口径的圈套,但我没有证据,无法反驳。
俗话说,生活就是在不断的解决烦恼。所以我没有去抱怨,甚至加班加点的工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好似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说,风,我想拥有一套大大的房子,面朝大海。这个声音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甚至还一度的影响我的工作与生活。我试图去寻找这个声音的出处,努力的回想着种种过往,以及曾经经历的往事,但就是找不出,突兀的它就出现在我的脑海,虽然它没有刻意的出现,但潜意识的意念很是让我害怕。
我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明捷,告诉他我的想法以及我的潜意识地意念,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较为中肯的意见。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哥们,你不必在意,可能你之前,就有过这个念头,你是知道,我也曾经跟你提及过,人在不断的重复同样的事情之后,会出现下意识的行为,医学上讲是什么,哦,想起来了,下意识机能症。我觉得你应该是属于这种病症,不过没关系,是人都会有,我也有,不必在意的这些。
我不太相信明捷给我讲的什么下意识机能症,因为这就像那一场场梦境一样,该如何去解释呢?无奈的,我也上网查了些许资料,也就那么回事。
宏城的广告我用了两天就做出来了,发给他们看过之后,很满意。李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庆祝,去KTV嗨皮,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场面。吃过饭后,我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丰城的夜像极了沉睡的孩子,尤其是十点过后,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一两辆车疾驰而过,寻着踪迹看去,一晃眼的功夫,已然没了影子,我猜想可能是出租车,在这深夜十分,小城的红绿灯都是畅行无阻的,故而有此猜想。我孤独的走在街上,看着路灯照出长长的影子,逐渐的缩短,渐变成透明,然后又是一个长长的影子,我像个孩子似的,在比划着每一个影子是不是一样长。我一边玩心大起一边向着舞水河走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些年来,我总是会对周遭的事物漠不关心,以一种冷漠甚至偏执的意念驱使着我,总觉得周遭的一切事物怎么也引不起我的丝毫兴趣。于是我渐渐的变得孤独起来,原本是不喜欢孤独的,因为孤独使我害怕,孤独使我更加想要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孤独更加的使我害怕黑暗,害怕一切漆黑的事物。但我现在偏偏是孤独着的,还孤独的走在一条阴暗的漆黑的街上。四周是黑漆漆的柏树浓荫,看不见月亮,路灯也是昏黄暗淡的,这使我一阵心凉,不经自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记得以前的我不是这样一个人的,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人了呢。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由是想到。但我依然没有头绪,致使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结论吓我一跳。肯定是我之前发生了什么。
经过舞水桥的时候,看到一对情侣在拥抱亲吻,看得出来,他们很相爱,到这个点还不回去。我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依然的旁若无人的亲吻相拥,完全不觉得害羞,把我这个路人甲当作空气。或许,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经过的人和车都是空气吧,只有这桥、这灯光、这风和在这路灯照耀下波光闪闪的河水,以及他们彼此才是他们所能认知的事物。这一切好似触碰到了我的某个神经,让我有一丝恍惚。如此的场景似曾相识。我甩了甩头,不想去理会这似曾相识。我到家之后洗漱一番,然后倒头就睡,走了两个小时的路,今晚睡得很香,没有梦到熟悉的场景,没有再次梦到那个女孩。好似我刚一躺下就醒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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