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爷爷是跟我们住在一起的,那时候住的是土砖房,格局就三个房间,右边大卧房,两张床,里面还有个谷仓,左边小卧房,中间是堂屋。
大卧房分配给爸妈、我、弟弟,那个时候好像爸爸经常不在家,他是整个镇里少有并且做工精细的木匠,有着不错的口碑,大部分时间他都被邻里邻村的请去家里做木工活,目标成品大多是水桶、长板凳、方桌、椅子、洗脸盆架、风车、木甄、火桶、衣柜等,对方给包吃包住,所以不是农忙的时候一般都见不到他;小卧房是爷爷和哥哥睡的,从小培养了感情,所以爷爷是更偏爱哥哥的;堂屋是集厨房、祠堂、餐厅于一体的,布置有土灶、橱柜、饭桌、长凳、储水缸等。
正因为爷爷长期跟我们住一起,所以跟我们比较亲近,而跟大伯和二伯家的孩子们就比较疏离些,先前我一直不明白为啥爷爷会宁愿选择跟我们家挤在一起住,也不去住大伯、二伯家更宽敞的房子。长大后明事理了才大概知道一些缘由,因为我们家不像他们那么斤斤计较、事事算计。
爷爷虽然跟我们住一起,但是他是自己独立开灶的,大伯、二伯和我们三家轮流给他提供米粮,听起来很公平公正的一件事,可执行起来并不那么顺利。记得有一次爷爷给了我一个米袋子让我帮他去二伯家要点米,就这么一件小事我被他们折腾得来回跑,爷爷不想亲自面对他们,而伯母又倔强的要求他亲自去,我很无奈,实在是不想当个传递重复内容的传话筒,大概心里是向着爷爷的,于是纠缠了伯母好一阵,说了好些好话,伯母才最终答应给我米。
不过爷爷做的饭还挺好的,尤其是夏天他熬的粥成了我们童年的一道美食,每次吃的时候锅底都会被我们搜刮得干干净净,爷爷用的锅特别小,有时候我们稍微没控制住自己的胃,爷爷又得煮第二锅。若干年后我们还会跟父母念叨想念爷爷的粥,美味、成色与众不同,且有锅巴,母亲总是笑着告诉我们那是因为你爷爷的锅从来就没洗干净,所以煮出来的粥颜色不一样……。反正干不干净的我们并不在乎,好吃就行。
我小时候就爱当爷爷的小尾巴,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他最爱跟邻居家的老爷爷老奶奶们唠嗑了,他唠他的磕,我就在旁边跟邻居家的小伙伴们玩耍。爷爷每天会干一件很特别的事,就是他会用一个撮箕和一个长柄刮勺去捡拾鸡粪作为种菜的肥料。好奇心重的我,这种事情特别愿意代劳,要么就帮他满地找鸡粪,找到了就喊他过来,要么等他休息或跟人闲聊的时候,我就亲自代劳。
春暖花开,蝴蝶翩翩起舞的时候,那正是我们释放天性,一路狂奔的时节,我们追逐着美丽动人的蝴蝶,想要把她捧在手里把玩,可怎么也抓不住她们。这个时候爷爷会教我们摘一些有枝叶的草,捏成一把枝叶网拍,就像拍苍蝇一样,不过不需要那么用力,我们只要把她拍到地上轻轻按住不动,然后用另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地捉住她了,不过有时侯也会用力过猛,把蝴蝶直接拍死了。捉来的蝴蝶也经不起我们把玩,羽翼被损伤后飞不起来了,不久也会死去,路边会经常见到蝴蝶的尸体。不过我们也不是残忍成性,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捕捉过了,妥妥的良民!
当然,我们释放天性的方式不仅仅是捕捉蝴蝶,蜻蜓、蚱蜢、金龟子、瓢虫、蚂蚁等都是我们要征服和玩弄的对象,大概除了毛毛虫和蛇,没有我们不感兴趣的动物了吧。植物也是,山上的映山红、茶泡、茶耳、蘑菇(丛菌居多),田壁上的刺萢、刺苔,竹丛中的竹笋等等,大大地丰富了我们的采摘活动,练就了我们一身辣手摧花的技能,爷爷也会被迫地成为采摘成员之一,帮我们寻找、收集、剥皮等等。
在这个百花齐放的季节,杜鹃的红艳、美人蕉的妩媚、月季的芬芳、油菜花的炫目、桃花的娇羞,芙蓉的贵气,都敌不过爷爷和孩子们脸上的灿烂。
每年夏天金银花盛开的时候,我们还会跟着爷爷在山坡上摘一些回来,爷爷会把它们晒干用来泡茶喝,当然爱泡茶的是爷爷,我们只是享受摘花的过程,尤其是掰开后里面甜甜的花汁是我们的最爱,我们不想浪费,每一朵摘下来先把花汁吸干净再说,尽情享受这份香与甜。
夏天的夜晚,知了蝉鸣,蛙声此起彼伏,我们一个个搬了小板凳到院落中间空地处以舒服的姿势落座,吃着从自家壁棚上采摘的葡萄,和着蝉蛙美丽动听的交响曲,听着爷爷、父母、叔伯们唠家常、聊往事、聊对我一辈人的教育和寄望,畅想着遥远而美好的未来……。爷爷会和其他长辈们一样摇着蒲扇,时不时的用它来拍打叮咬自己的蚊子,也会时不时地发出应和的声音表示赞同说话人的观点,没事的时候还会陪着我们抬头数星星、赏月光,讲嫦娥玉兔、北斗七星、牛郎织女的故事,讲月亮外形跟明天天气的关系……。
美丽的故事总会引来萤火虫的偷听,有单枪匹马的,也有三五成群、青春作伴的,于是我们和它们玩起来了捉迷藏,只不过多数输的是它们,我们对输者的惩罚是它们得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团结一致努力发光,为夏日交响曲的舞台增加炫丽的色彩,表现优秀者也许能成为下一个故事的主角吧,于是我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星星做花纹,蝉声为催眠曲,去梦里编织下一个故事,希望故事的主讲人依然是多才的爷爷。
家乡的秋天并不全是秋高气爽,而是十分的燥热,比夏天还难受,我们细嫩的皮6肤总是会被焖出满身的痱子来,但也顾不了那么多,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很忙碌,而我们从小就成了家里农忙时不可或缺的主力军。收回的稻谷晒在平房顶上或者自己用水泥抹平的地面上,天气炎热的时候倒是很适合晒谷子,但是有时候午后会有阵雨来袭,我们劳作的耕地离家有一点距离,总是来不及赶回来收谷子,还好爷爷在家的话会及时帮我收谷子,这样我们会安心很多。
秋天的收获不仅有粮食,还有水果,屋前的橘子、柚子,沉甸甸地挂满树枝,每一颗果实都酸甜可口,润喉舒心,原汁原味,纯天然好过任何加工,这些自然成熟的橘子带着假牙的爷爷吃起来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屋后的板栗,剥开后金黄饱满,生吃又甜又脆,要是炖上自家的土鸡汤更是清淡香甜,粉糯不油腻,健脾补肾,鸡汤泡饭,每人还能多添一碗饭呢;还有后山的金樱子,是酿酒的好材料,酿出的酒香醇甘甜,回味无穷,中秋佳节,叫上爷爷一起嘬上几口,舒筋暖胃,畅快得很。
冬日的天气特别湿冷,尤其是阴天,屋里屋外全是寒气无处可藏,院里的女性长辈们喜欢凑在一起一边织毛衣一边聊天,冷的时候就把手伸到煤炉子或者炭火盆跟前烤烤火。不过爷爷喜欢用木炭烤火,他有一个烘手篮子,每天往篮子里的器皿中装一些火红的木炭,木炭上铺一些柴灰,再往篮子上盖一块布,手伸进去特别暖和,他一般篮子不离手,一边烘着手一边跟院里的爷爷奶奶们唠嗑,没人唠嗑的话,他一个人会在旁边放一个收音机,听听京剧啥的,要是在太阳底下晒暖和了,他也很容易睡着呢。淘气的我们有时候会跑到他跟前用我们的冰手伸到篮子里去冰他的手,慈祥的爷爷却总是哈哈大笑,从不训斥我们。
到临春节的时候爷爷就有得忙了,据说爷爷年轻时在国民党任书记,写得一手好字,邻里几家的春联可都是他写的,有时候还会多写很多对托我父母去镇上赶集时顺便换几个钱回来补贴家用。经过多年的观摩才知道写春联是有很多讲究的,首先纸要有一定的厚度,不能太薄,这样写字容易透,也不便于粘贴;色泽要鲜艳、均匀,这样才符合红红火火的春节气氛;毛笔的毛也要顺滑,整体性要好,不能随意弯曲、岔开;墨汁的浓度要把握好,不能有杂质、颗粒物等。然后准备一张大桌子作为操作台,腾出一片空地来晾摆。再然后确定对联尺寸大小,开始折纸、裁纸,裁出来大小合适的对联纸后,还需要根据每副对联的字数再轻轻折一下,确定字与字之间的边界及每个字的中心位置,相当于给每个字定位了,这样能保证书写出来的对联整齐、亲疏有致。爷爷的毛笔字苍劲有力,线条柔美,提笔收笔都恰到好处,一气呵成,可惜了没有留存他的墨宝,也没有学来他的一星半点才艺,惭愧得很!
大年三十晚的团圆饭,爷爷可有很多去处的,大伯、二伯家都可以去,他们每年都会打发人来唤爷爷吃饭,但记忆中多数是在我家吃的。后来我们搬新家跟他分开住了,之后的每年我们还是会去唤他来吃饭,当然这个使者就是我啦,我最喜欢干这事啦,一阵风一样跑过去,也不管他答不答应,直接用双手给他硬拉过来,他过来我才会觉得人齐了,是真的团圆了,然后放鞭炮、开席,看春晚……。
姑姑是爷爷唯一的女儿了,每当逢年过节她都会过来看望爷爷,还会带很多好吃的。爷爷有一个柜子专门放吃的,据说这个柜子是他年轻时摆摊用的,木质的,上下两层,玻璃推拉门,虽看起来很旧,但很结实。姑姑送来的好吃的他都存放在这个柜子里,待日后慢慢吃,大概都有姜糖、冰糖、麦芽糖、干桂圆、干荔枝啥的。他每次吃的时候也会分点给我们吃,有时他不吃的时候也会给我们拿点,他就是想控制不让我们一次性吃太多,但我们很贪婪,每天还要额外偷吃好几次,有时为了防止我们偷吃,他还会给柜子上锁,说是要留给哥哥的。哥哥五年级的时候就到镇里上学了,周末才回来一次,他跟哥哥在一个屋里住了那么些年果然还是要亲些,当然也许是因为哥哥从小就优秀、聪明、懂事,能轻易博得大人们的关注与重视,这些年来我和弟弟一直都没有赶上过他。
我想有差距那是必然的吧,看看我小时候对待上学的态度就知道啦。那个时候父亲还是经常性地外出做木工,母亲又会隔三差地去镇上赶集卖一些鸡蛋、鸭蛋、鸡、蔬菜、水果等等换生活费、攒学费。小学的时候我特别自闭,不敢跟同学说话、玩耍,还经常被调皮的同学欺负,所以也就不留恋学校,母亲只要哪一天赶集,我基本就可以不去学校了,因为每次她赶集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门了,我们都还在沉沉的睡梦里,然后她会在头一天晚上嘱咐爷爷,让爷爷早上叫醒我们,伺候我们起床去上学,我的脾气比较倔,说不上就不上,爷爷最终拗不过我就只好由着我了。
细想起来我的小学缺课次数还挺多的,不仅是趁母亲不在家的时候,还有很多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小时候我的牙龈经常发炎,会肿半边脸,这个时候一般就不上学了,在家吃消炎药休息个一两天就好了。还有一次我记得是肚子不舒服,疼了一天,那天也没去上学,但我跟着爷爷外出捕鱼了。
爷爷做的鱼饵特别香,让人很有食欲,忍不住替鱼儿们先尝过了,确实美味!其实做鱼饵的材料也很简单,就是把蒸熟的米饭捣碎捣黏糊了,然后弄成块状,上面撒些炒香的米糠。作为鱼米之乡的南方乡村,农田不缺,池塘自然也不缺,可以土地改塘,也可以农田改塘,当然这些大部分是私家池塘,我们不可随意捕鱼,我跟爷爷去的天然的公共池塘,而且是小网捕小鱼,这种小鱼可好吃了,腊月里家家都会备一点,就是湖南特色菜之一腊鱼。捕回来的鱼清理完内脏后用盐腌制半日(这是我们常规做法,但不一定要这么长时间),然后小火下锅焖干水分,不用放油,之后开始熏制,熏至双面焦黄并熏透就好了,放置于通风干燥处,想吃的时候随便取用,我们一般会放些自制的豆瓣酱,蒸或煮都可以,特别下饭。后来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小时候饭量那么大了,原来不仅自己种自己煮的米好吃,自制的菜更是一绝,外面吃不到。
爷爷懂的技能可多了,哄孩子也是特别有耐心的,邻里的叔叔婶婶们要去地里干活了,不方便带着孩子,就把孩子丢给爷爷照看,孩子们玩不到一会就开始哭闹着要找家长,爷爷总是不厌其烦地应和着,哄着,可就是不实现孩子的诉求。我记得有很清楚,他哄我也是这一手,小时候哥哥弟弟联合堂哥一起欺负我,给我起难听的外号,我追不上他们也打不过他们,只好跑到爷爷身边去撒娇,希望他能帮我出气,我拉着他的胳膊摇晃了半天他就是坐着不动,嘴里却笑呵呵的,跟我讲些有的没的,还不断地用他下巴的胡茬子蹭我的脸,就当做是对我的安慰了。后来我们长大了,也帮着邻居们照看孩子,只是我们没有那么有耐心,总有那些个被惯得特别厉害的孩子,我们换各自方法都分散不了他们的注意力,就干脆抱着他去地里找家长,大一点的孩子会好带一点。
总之,有爷爷陪伴的童年还是很快乐的,后来上中学住校了,跟爷爷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可爷爷还是会把好吃的攒起来,等我们放假回来的时候分给我们吃。后来队里的老人越来越少了,爷爷唠嗑的对象也少了,显得越发孤独了,每天一部收音机,一把椅子,坐在堂伯家门亭里晒着太阳,听着京剧,偶尔抽一口烟(记得爷爷抽的是烟丝,配个小烟斗,这个烟斗也成了我们经常把玩的玩具),他就这样日复一日,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
初二的时候不知道咋了,我的腿出了些毛病,关节部位经常疼使不上力,而且晚上睡觉腿老抽筋,有一次早上醒来就犯病了,我用一条腿支撑好不容易从上铺爬下来了,发现室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慌忙洗漱完,然后一瘸一拐走出宿舍楼。学校管纪律的老师一个劲地吹着口哨,催促同学们去往教学楼,大家都行色匆匆,有跑步走的,有撞人的,有踩脚的,很快路上的人就寥寥无几了,而我这个从不犯纪律的人已经急哭了,一边瘸着走一边哭,纪律老师见着我问我咋了,我跟他说腿疼,他就没再催促我。
爷爷大约也是在这段时间生病了,周末回家发现他已经卧床不起了,妈妈在堂屋做饭(爷爷生病,妈妈每天过来伺候爷爷饮食,我们的饭也一起在这边做了),她示意我和弟弟进里屋去看看爷爷,胆小的弟弟没敢进去,我独自进去了。看到躺在床上的爷爷面黄肌瘦,呼吸沉重,闭着眼睛,嘴里还时不时发出轻微病痛的呻吟,我的心一下子就酸了,我坐到床边,轻轻地唤了声爷爷。爷爷睁开眼睛,见是我来了,便挣扎着坐起来,把身子倚在床头背靠上,然后又缓缓地从枕头边掰了个香蕉递给我,这个时候我心里更酸了,我没敢多说话,怕消耗爷爷体力,陪他坐了会便出来了。
没过几天,我在学校碰到了邻居疯叔叔,我的印象中他并不疯,可邻居们就是不喜欢,可能是说话做事都不太寻常吧,就连他后来去世那年遇上旱灾,邻居们都能怪到他头上,说他缺德啥的,唉,老一辈的观念一言难尽啊。话说我在学校碰到他,他跟我说我爷爷病了,我说我知道,可事实是那时爷爷已经走了,家里是特意派他来通知我的,因为邻居们都忙,只有他被当成闲人派来了,可他没跟我说清楚,我就把它当成了一次偶遇,以为他是来看望他闺女的,他闺女也在这所学校。
周末回家,哥哥跑出五六公里路来车站接我(因为村里没有完全通车,这五六公里山路+田埂路需要步行),他告诉我爷爷走了,我不记得当时是什么反应了,好像是腿病又犯了,走路慢,哥哥又要赶着回去忙家里的事,就没有陪着我走,他腿长又快,不一会就没见人影了,剩我自己一边着急快点到家,一边又恼自己腿不争气,好不容易快到家了,远远看到离家200米通往河边的道路旁边的梧桐大树下摆着一口棺材,我的眼泪突然决堤般涌出来,拖着沉重的步子一路哭到跟前,哭声引来了妈妈的心疼,她出来接我陪我哭了一阵,又一路掺着我陪我哭着回去,老家的哭丧不仅要哭,还要喊词,听着妈妈一路的喊丧词,让我哭得更伤心了。
次日,丧事继续,而我的腿居然更不争气了,双腿都使不上力,迈不动步子,妈妈只好背着我到堂伯家让堂伯给我瞧瞧,他是村里少有的赤脚医生,邻居们平时小病就找他打个针吃个药啥,大病他看不了,问了我一些情况,捏了捏我的膝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只顾着哭,没注意他们怎么定论的,有没有给我开药,只是听到堂伯母取笑了我一下:“爷爷走了,伤心了呀!”,是,我是伤心,腿疼我伤心,看着院里布置的丧事场景更伤心,我是在用前者掩饰后者,还是后者掩饰前者呢?
爷爷走后的第一个春节,我跟往年一样,习惯性跑出家门要去请爷爷过来吃团年饭,刚跑出门口突然想起爷爷不在了,有点失落,我止住了脚,望着通往爷爷生前住处的道路,却似乎隐约看到了爷爷的身影,只是那么一瞬便消失了。后来有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是行为不正常还是言语不正常了?妈妈把我带到邻村的一个老奶奶家,这位老奶奶懂一些法事,于是对着我做了一顿法,期间还用到了我的一件衣服,然后结论是:我大年三十晚上出门碰到爷爷了……。神了,我看到的那个身影真是爷爷吗?好多事没法用科学解释,农村人更不懂科学,虽不迷信,但为了我,母亲还是要求我按照奶奶的说的去做了,于是那件参与过做法的衣服我竟在炎热的夏天里连穿了七天。
这些事虽然过去了很多年,爷爷也走了很多年,但我想永远记住他,因为他是我童年的一盏照明灯,一把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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