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感

每次去远地方采访，都有一种四海为家，漂泊无定的感觉。就当是去旅行，看路上风景。但有些风景太快，刚入眼，就飞驰在了百里之外。有些风景却不动，像树，整条路上，满满的树，完全映绿了贴着车窗的半边脸。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破烂不堪的石桥，凋敝的寺庙，窘困的流浪狗……它们望着我们过，也还除了我们其他无数车辆经过。到最后，是我们见证了繁华破落，还是它们见证了人世匆匆。昨晚，和婷散步，突然说起8年前地震的事。她说，时间真的快。一晃眼快十年了。某某已经去世快两个月了，然后我说“去年还和他一同过生日呢（去年的腊月初八，他和我同一天生日，是他60大寿）”，婷接着说，我上两个月回家还和他在一起聊了天。病魔，无力抗拒。就这样，看着一个一个人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或亲人或朋友或今生无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常常，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看到的依然是阴暗抑郁的光景，是悲感。大概，这就是恶魔入侵的邪兆。